10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姜似瑾脑中一片空白,失神喃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我,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他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是我害死了他。”
她瘫倒在地上崩溃大哭,姜母怕她情绪激动再昏过去。
“阿瑾,这只是个意外,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这怎么能怪你。”
姜母抱着她安慰,姜似瑾似突然想起什么般怒指他们。
“不是意外,如果不是你们非要急着让他出国,非要安排私人飞机让他走,他就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她推开姜母起来,往外走。
“阿瑾,飞机发生过爆炸又坠海,人早就已经面目全非,即便你过去也辨认不出什么东西,只会徒增阴影。”
姜母和姜父交换过一个眼神慌忙拦住她。
那些话姜似瑾充耳未闻。
事到如今,她的理智彻底崩塌。
她只想要见霍闻昭。
姜父姜母无法拦住她,只能陪着她一起过去。
并让人将“遗骸”提前准备好。
到了那地方,姜似瑾刚看见白布裹着的那人时便已然崩溃。
她颤抖着手揭开。
白布下那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辨不出本来模样。
姜似瑾还在恍惚,不愿意相信那人是霍闻昭。
直到一旁工作人员上前。
“这是从逝者身上取下的贴身之物,家属确认身份后便交还家属。”
姜似瑾愣愣看着托盘上的东西。
一块腕表,还有一枚戒指。
腕表是她送他的,表带上是她亲手刻下的名字。
戒指是他们的婚戒,内圈也有霍闻昭的名字。
那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之物。
直到此,姜似瑾再无法欺骗自己。
她把那两样东西牢牢攥在掌心,贴着心口。
那里如今似被利刃豁出血口般痉挛剧痛。
她如何也没想到,那天会是和霍闻昭的最后一面。
她之所以答应父母送他出国,除了想让他去进修外,更多其实是想支开他。
方便自己和周子旭在一起。
如果早知道会失去他,她如何都不会这么做。
姜似瑾悔不当初,几度哭到昏厥。
霍闻昭出事后,姜似瑾再无心其他事。
她将自己关在家里,直到周子旭搬进来那天。
他提着自己的行李直接进门,佣人想拦却又不敢拦。
周子旭如今已经以男主人自居,他指使着佣人将行李放好。
环视四周,看到有关霍闻昭的东西又叫来佣人清理。
“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全都丢掉,闻昭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们留着一个死人的东西在这里不觉得晦气吗?”
姜似瑾从梦中醒来就听到楼下一阵嘈杂动静。
她下楼正好听到周子旭最后那句话,又看见佣人将结婚照还有霍闻昭的东西收起来。
“谁让你们动这些东西的!”
她冲过去夺走那些照片,宝贝地护在怀里。
又厉斥周子旭。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周子旭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神色一滞,带着几分委屈嗫嚅。
“阿瑾,昭哥已经不在了,我只是不想你再看到这些东西难受,才让人收起来。”
他话音刚落,佣人又上前。
“周先生,您的行李已经给您放好了。”
“什么行李?”
姜似瑾眉心蹙起,语气不耐。
“阿瑾,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昭哥走后,你就让我搬进来。”
他这么一说,姜似瑾才好像突然惊醒。
曾经她为寻求刺激和他在一起,又被他缠着答应他搬进来。
为此想尽办法支开霍闻昭。
如果她当初没有提议让他出国,他也许根本不会出事。
思及此,姜似瑾将怒意全都转嫁到周子旭身上。
“周子旭,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只是我无聊时消遣的玩具而已。”
“如今我已经玩腻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身边。”
她让人将他拉走。
周子旭神色骤变,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架着拖出去。
而后几天,姜似瑾不再见任何人。
她整理着霍闻昭的旧物,看着他们相识这些年的合照。
认识霍闻昭那一年,她在一众保镖中一眼看中了他。
除了长相优越外,他还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此他成为她的贴身保镖。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休息,他几乎都在她的身边。
自从霍闻昭出现,再无人像他那样关心她的冷暖疼痛。
她渐渐开始依赖他,只是那时她还认不清自己的感情。
直到她被对家绑架,那些人将炸弹绑她身上把她丢在游艇里。
那是她一生最无助也最绝望的时刻。
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却在最后一刻见到霍闻昭出现,他单枪匹马救下她。
她的命是他给的,也是那之后她才确认自己喜欢上他。
即便周围人都说他配不上她,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和他在一起。
而如今霍闻昭不在了。
这段时间,她宛若被抽离神魂般,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她才明白,她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他。
姜似瑾躺进浴缸里,任由刺骨冰水浸透全身。
任由锋刃割开腕处皮肉。
感受着猩红血液渗出体外,她缓缓闭上眼。
很快,她就能再见霍闻昭。
佣人发现时,血水已经蔓及整个浴室。
浴缸内姜似瑾一张脸惨白如纸,手腕上割痕深可见骨。
几个佣人大惊,差点瘫软在地。
他们不敢试探姜似瑾的气息,只慌忙将人送去医院。
姜父姜母收到消息赶到时,姜似瑾刚被推出抢救室。
“好在发现得及时,也万幸病人泡在冰水中减缓了血流速度,经过我们抢救,总算脱离危险。”
“不过抢救过程中,我们发现她的血液指标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