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斜地敲打着工作室的玻璃门，模糊了门外两个身影的轮廓。
沈墨焰放下纹身枪，消毒、擦拭、收拾工具，动作一丝不苟，仿佛门外站着的只是普通客人。
“需要我陪你吗？”黎昼低声问，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
沈墨焰摇头：“我自己来。”
推开门时，冰凉的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衬衫。
林昭晚站在雨里，精心打理的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墨焰。”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在工作。”沈墨焰平静地说，“有事下班再说。”
林昭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家。”她的掌心滚烫，像抓住一件珍宝。
沈墨焰挣了一下没挣脱，目光转向一旁的林星河。
他穿着白衬衫，手臂光洁如新，哪还有当初所谓纹坏的痕迹？
“假纹身洗得挺干净。”沈墨焰冷笑，“看来你们过得不错。”
“别胡说！”林昭晚突然提高音量，“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
“林昭晚。”沈墨焰打断她，“结婚五年，你把我当什么？遮羞布？挡箭牌？”
林昭晚的脸色瞬间惨白：“你，都知道了？”
雨水顺着沈墨焰的发梢滑落，他突然觉得荒谬。
原来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也会露出这样慌乱的表情。
“明天九点，民政局。”他甩开她的手，“离婚协议你早签了，冷静期也过了。”
林昭晚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不，墨焰，你听我解释。”
她慌乱地去抓他的肩膀，“我以前不懂什么是爱，直到遇见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墨焰后退一步，“只是出轨？只是羞辱我？只是把我的丑闻散播全网？”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林昭晚心里：“林昭晚，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被原谅？”
转身时，林星河突然冲上来拦住他：“姐夫！姐姐真的知道错了！你看她都憔悴了。”
“林少爷。”沈墨焰平静地看着他，“祝你们百年好合。”
林星河偷瞄了一眼林昭晚，踉跄着后退两步。
玻璃门再次开合，风铃清脆的声响中，沈墨焰头也不回地走回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