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我是江城首富,却隐藏身份当了苏家上门女婿。
—暗中扶持苏家成为江城龙头,换来的只有岳母的冷眼和小舅子的嘲讽。
—妻子苏晚晴的白月光回国那天,她亲手给我端来下了毒的燕窝。
—沐白,顾晟说只有你死了,他才能安心娶我。
—再睁眼,我回到撞破他们奸情的前一天。
—这次我直接甩出离婚协议：苏家,该破产了。
—后来苏晚晴跪在我公司楼下：求你看在三年夫妻情分上……
—我搂着新欢轻笑：你哪位
1
重生之毒燕惊魂
冰冷的液体,像一条毒蛇,猛地钻入喉咙,带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那腥气霸道地攻城略地,瞬间扼住了沐白的呼吸。他徒劳地张大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只有那可怕的腥甜在口腔和鼻腔里弥漫开来。
视野开始旋转、扭曲。水晶吊灯刺眼的光芒碎裂成无数光斑,天旋地转。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冰冷坚硬,猛地撞上他的侧脸。
在彻底坠入黑暗深渊的前一秒,他听到了苏晚晴的声音,清晰得如同淬了冰的刀刃,精准地扎进他濒死的意识里：
沐白,别怪我。顾晟说了,只有你死了,他才能安心娶我,接手苏家的一切。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达成目标的、冰冷的平静,放心去吧,你那些偷偷摸摸帮苏家赚的钱,我们会好好‘珍惜’的。
一股滚烫的、混杂着无尽愤怒和剧痛的血,猛地冲上沐白早已被毒药灼伤的喉咙。他死死瞪着天花板上那盏越来越模糊的水晶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指尖深深抠进冰冷的地板缝隙,留下几道模糊的血痕。
苏家……苏晚晴……顾晟……
意识,彻底沉沦。
……
呃——！
剧烈的窒息感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沐白的脖颈,将他硬生生从无边的死寂深渊中拖拽出来！他猛地睁开眼,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弹动了一下,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吞咽着久违的空气。
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
不是苏家客厅那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和奢华的水晶灯。
身下是柔软昂贵的埃及棉床单,触感细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他惯用的雪松木质香氛,清冽而沉稳。巨大的落地窗外,清晨的阳光正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房间一尘不染的角落。
这是……他的卧室。在他名下、位于江城顶级富人区云顶天阙顶层、从未让苏家人踏足过的私人领地。
他回来了
沐白撑着身体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尚未愈合的剧痛和被背叛的冰冷。他几乎是扑向床头柜,抓起那部最新款的定制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屏幕亮起,清晰的日期和时间,像烙印一样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2018年3月14日,上午8：07。
这个日期！
沐白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冻结了血液。就是这个日期！明天,白色情人节！就是明天下午,他因为一份苏晚晴遗忘在家的所谓重要文件,提前从公司赶回那栋名为家、实为囚笼的苏家别墅,然后……
然后亲眼撞破了她和顾晟,在那张他和苏晚晴名义上的婚床上,上演着最不堪入目的丑态！
前世那令人作呕的画面,混杂着毒发时蚀骨的痛苦和苏晚晴冰冷的话语,如同海啸般汹涌地冲击着他的脑海。那刺耳的尖叫、颠倒黑白的污蔑、岳母刻薄的辱骂、小舅子幸灾乐祸的推搡……一切的一切,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带着血腥和恶臭的气息,几乎要将他再次撕裂。
呼……呼……沐白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发出咯咯的轻响。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压下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暴戾杀意。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丝残酷的清醒。
重生是了,他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开始加速滑向深渊的前一天！
前世,他隐藏身份,甘愿顶着窝囊废上门女婿的污名,像一个最卑微的工匠,耗尽心力,将苏家那个风雨飘摇的小作坊,一点一滴、暗中塑造成了江城商界的新贵龙头。他以为真心能换真心,以为默默的守护能融化坚冰。
结果呢
换来的是苏家上下日复一日的轻蔑、嘲讽和理所当然的压榨。换来的是岳母林美娟刻薄的吃软饭、没出息,是小舅子苏明宇动辄挥拳相向的替我姐教训你这个废物！换来的是苏晚晴永远冰冷疏离的眼神,和最后那一碗亲手奉上的、浸透剧毒的燕窝！
还有那个顾晟！那个在国外镀了层金、自诩精英的海龟！他回国后,苏晚晴眼中那死灰复燃的光芒,苏家人骤然转变的谄媚态度……以及,最终指向他的致命毒药！
呵……一声低沉沙哑的冷笑,从沐白紧咬的齿缝间溢出。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淬了寒冰的恨意和一种彻底斩断过去的决绝。
怜悯仁慈夫妻情分
前世那穿肠毒药,已经把这些可笑的东西彻底焚成了灰烬！
他的目光,落在无名指上那枚素圈婚戒上。铂金的戒圈冰冷,曾经象征的承诺早已腐朽发臭。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腹在戒圈内侧轻轻一捻。那里,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M&S,是他当年亲手设计、满怀憧憬刻下的。如今再看,只觉无比讽刺。
没有丝毫犹豫,沐白用力一拔。指关节传来轻微的摩擦感,那枚束缚了他前世、代表屈辱和死亡的戒指,被他轻而易举地褪了下来。
他捏着这枚小小的金属圈,指尖冰凉。然后,他拿起手机,屏幕解锁的光芒映亮他冷峻如冰雕的侧脸。他点开一个加密通讯软件,找到一个代号为零的联系人。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
零：启动‘涅槃’预案。目标：苏氏集团,顾氏集团。执行等级：最高。时限：48小时。我要看到它们,彻底崩盘。
信息发送成功,屏幕暗了下去。
沐白将手机丢在一旁,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靠枕里,缓缓闭上眼。没有狂怒,没有咆哮,只有一种深海般的、令人窒息的平静。
风暴,已然在他心中酝酿成型。
苏家顾家
前世你们加诸于我身的屈辱、背叛、谋杀……这一世,就用你们的彻底毁灭来偿还吧！
2
离婚协议风暴
阳光透过薄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房间里只剩下他深沉而冰冷的呼吸声,以及那枚被随意丢在深色床单上的铂金戒指,在晨光中反射着一点微弱、却异常刺眼的光芒。
引擎低沉的咆哮声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黑色的迈巴赫Exelero如同一道优雅而危险的魅影,稳稳停在苏家别墅那扇气派的雕花铁门外。阳光在流线型的黑色车身上流淌,折射出冷冽的光泽。
沐白推门下车。他身上是一套剪裁极尽考究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身姿挺拔如松,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低调的奢华与掌控一切的从容。这身行头,与苏家人记忆中那个永远穿着地摊货、沉默寡言、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窝囊废形象,判若云泥。
他手里没有公文包,只拿着一份薄薄的、装在透明文件袋里的纸张。
铁门感应到车牌,无声地向内滑开。沐白步履沉稳地穿过精心打理、花团锦簇的前庭。空气里浮动着玫瑰的甜香,这曾是他暗中高价请园艺大师为苏晚晴打理的。
别墅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苏家人惯常的、带着刻薄和优越感的谈笑声。
沐白径直推门而入。
客厅里,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岳母林美娟正慵懒地倚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保养得宜的手指上硕大的钻戒闪闪发光。小舅子苏明宇则毫无形象地半瘫在另一张沙发上,昂贵的球鞋毫不客气地搁在价值不菲的茶几边缘,手里刷着手机游戏,音效开得震天响。
谈笑声戛然而止。
林美娟最先看到沐白,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先是习惯性地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随即目光落在他那身明显价值不菲的西装上,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那份刻薄瞬间被惊疑不定取代。她坐直了身体,声音拔高,带着一贯的挑剔和质问：沐白你……你这穿的什么鬼东西哪来的钱买这种衣服是不是又偷拿晚晴的钱了
苏明宇也抬起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涌起惯有的轻蔑和找茬的兴奋。他放下手机,吊儿郎当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沐白面前,习惯性地伸手就想像往常一样去推搡沐白的肩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哟呵,人模狗样的！废物,谁让你穿成这样的晦气！赶紧给我脱了！还有,这个点回来干嘛我姐公司忙着呢,没空搭理你这种吃闲饭的！滚出去！
然而,他伸出的手还没碰到沐白的衣角,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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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宇脸上的痞笑瞬间僵住,随即转为惊愕和难以置信的暴怒。他猛地用力想抽回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如同焊死的精钢,纹丝不动！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从手腕传来,痛得他龇牙咧嘴,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你他妈……苏明宇的脏话还没出口。
沐白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此刻没有任何情绪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漠然,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般的绝对平静,却比任何暴怒都更让苏明宇心底发寒。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嚣张的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大半,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沐白的手一松,随意地向前一推。
苏明宇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完全无法抵抗,踉跄着蹬蹬蹬连退好几步,后背砰一声重重撞在客厅巨大的装饰柱子上,撞得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狼狈地滑坐到昂贵的地毯上,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惊骇的目光。
你……你敢打我儿子！林美娟尖叫起来,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沐白,声音尖利刺耳,反了你了！沐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们苏家供你吃供你穿,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你竟敢……
沐白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越过林美娟,落在了客厅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苏晚晴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她显然是准备出门,穿着一身当季香奈儿的白色套装,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妆容精致,长发微卷,看上去优雅得体,如同高不可攀的冰雪女神。只是此刻,她那漂亮的脸蛋上,除了惯有的、面对沐白时那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疏离外,还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和一丝……慌乱
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沐白那身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行头上,以及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从未有过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气场。
沐白看着她,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丝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冰封的决绝。
他抬起手,那份薄薄的、装在透明文件袋里的离婚协议书,被他两根手指随意地夹着,像丢弃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手臂轻轻一扬。
啪！
一声轻响。
那份代表着三年荒谬婚姻终结的协议书,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滑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不偏不倚,正好停在苏晚晴那双价值不菲的细高跟鞋尖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纸张滑行的细微摩擦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异常刺耳。
林美娟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份刺眼的文件。
苏明宇捂着生疼的胸口,忘了呻吟,嘴巴微张,傻傻地看着。
苏晚晴的身体,在沐白扬手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低头看着脚尖前那份清晰的、标题加粗的离婚协议书,脸上那层精致的冰雪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惊愕、困惑,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在她眼中迅速交织。
沐白！你发什么疯！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维持着冰冷和高傲,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呆若木鸡的林美娟,扫过地上狼狈不堪的苏明宇,最后,重新落回到苏晚晴那张因愤怒和惊疑而微微涨红的脸上。
然后,他抬起了另一只手。
掌心向上,一枚在灯光下泛着冷硬光泽的铂金素圈戒指,静静地躺在他的掌纹之中。
沐白的手指微微倾斜。
那枚小小的戒指,承载着过去三年所有的卑微、屈辱和最终的背叛,从他掌心滑落。
叮铃——
一声清脆又无比清晰的撞击声响起。
戒指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弹跳了一下,然后滚了几圈,不偏不倚,正好滚到了苏晚晴脚边,那个价值数万的爱马仕鳄鱼皮铂金包旁边。
苏晚晴,沐白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地面,带着穿透一切的冷漠和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签了它。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穿透苏晚晴强装的镇定,直抵她内心深处那点不为人知的慌乱。
明天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别让我等你。
说完这句,沐白甚至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仿佛这满屋子的人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他利落地转身,步履沉稳,径直朝着大门走去。黑色西装挺括的背影,在门口涌入的阳光下,拉出一道冷硬、决绝的剪影。
沐白！你给我站住！林美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羞辱中反应过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离婚就凭你也配提离婚你给晚晴提鞋都不配！你……
砰！
沉重的雕花实木大门,被沐白从外面干脆利落地关上。那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最后的丧钟,彻底隔绝了苏家别墅内所有的歇斯底里、惊愕和不敢置信的咆哮。
门内,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
只有那份躺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和滚落在铂金包旁边的铂金戒指,在无声地嘲笑着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苏家。
3
涅槃行动启动
苏晚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死死盯着地上那份刺眼的文件,以及脚边那枚冰冷的戒指,精致妆容下的脸,一点点褪去了血色,变得异常苍白。一股莫名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心脏。
顶层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江城的繁华尽收眼底。阳光炽烈,但房间内恒温系统保持着宜人的凉爽。
沐白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他手里端着一杯冰水,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墙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指针,沉稳地指向下午三点整。
老板。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气质精悍沉稳的中年男人无声地出现在门口,正是代号零的助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服从和高效,‘涅槃’行动,第一阶段就绪。
沐白没有回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杯中的冰块随着他手腕的微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零立刻会意,转身对着手中的加密通讯器,声音毫无波澜地下达指令：行动开始。
指令如同一道无形的闪电,瞬间穿透层层加密网络,抵达全球多个顶级金融交易中心。
几乎是同一时刻,国际市场上,数家顶级做空机构联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向顾氏集团的核心上市子公司——顾氏重工,发起了精准而猛烈的狙击！
一笔笔天文数字级别的空单,如同倾泻而下的钢铁洪流,毫无征兆地砸向顾氏重工的股价！
市场上瞬间风云突变！
顾氏重工的股价走势图,原本是一条平稳上升的曲线,此刻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掐住了脖子！K线图上,代表股价的线条骤然从平缓变得陡峭向下,角度近乎垂直！绿色的数字疯狂跳动,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数以亿计的市值蒸发！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散户和机构投资者中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顾氏重工！
天啊！崩盘了！
快抛！快抛啊！
谁在砸盘！
完了完了！我的身家啊！
交易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无数双眼睛惊恐地盯着屏幕上那条疯狂跳水的绿线,电话铃声、尖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恐慌性抛售如同雪崩,更多的卖单涌出,进一步加剧了股价的断崖式暴跌！
短短五分钟！
仅仅五分钟！
顾氏重工那原本坚挺、象征着江城顶级家族荣耀的股价,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惨烈地暴跌了30%！市值蒸发超过两百亿！
这仅仅是第一波。更多的利空消息如同被精准引爆的炸弹,开始在网络和金融圈内迅速发酵、传播。
重磅！独家爆料！顾氏重工核心研发数据严重造假,骗取国家巨额补贴！
内部消息：顾氏重工海外最大订单恐遭取消,涉及金额超百亿！
深扒顾氏！掌舵人顾晟疑涉多起非法交易,监管层已启动调查！
一条条耸人听闻、真假难辨却极具杀伤力的消息,如同致命的毒藤,在恐慌的土壤中疯狂滋长蔓延,通过无数金融端口、社交媒体、财经APP,以病毒般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市场！
顾氏重工的股价,彻底失去了任何支撑,在无底深渊中加速坠落！
江城中心,顾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
砰——哗啦！
一个昂贵的水晶烟灰缸被狠狠砸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瞬间粉身碎骨！碎玻璃渣四处飞溅。
顾晟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死死盯着办公桌上几块巨幅显示屏上那一片惨不忍睹、疯狂跳动的绿色数字。那代表着顾氏重工股价的死亡曲线,每一次下挫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脏上！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他对着电话咆哮,声音嘶哑,脖子上青筋暴起,风度翩翩的精英形象荡然无存,废物！一群废物！公关部呢！法务呢！给我压下去！立刻！马上把那些谣言都给我压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下属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报告：顾……顾总！压不住！消息源头太多了！做空机构、财经大V、自媒体……全都在疯狂转发！我们的澄清根本没人看！股价……股价还在跌！已经……已经触发熔断了！
熔断！顾晟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他一手撑住冰冷的办公桌面,手背上青筋虬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发冷。
完了。
这两个字如同丧钟,在他混乱一片的脑海中轰然炸响。这绝不是偶然的市场波动！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精准无比、要置顾氏于死地的绝杀！
是谁到底是谁有如此恐怖的能量和如此刻骨的仇恨！
一个名字,带着一种冰冷的惊悸,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跳进了他混乱的脑海——沐白！
那个苏家被他视作尘埃、可以随意碾死的上门女婿那个昨天还被他暗中嘲笑、连给苏晚晴提鞋都不配的废物
不！不可能！顾晟用力甩头,试图将这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驱逐出去。那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他一定是疯了！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面上、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突然疯狂地闪烁起来。不是电话,是视频通话请求。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苏晚晴！
顾晟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屏幕亮起,苏晚晴那张写满惊恐和泪痕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她似乎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背景有些模糊。
晟！晟！救我！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出事了！沐白他……他疯了！他逼我签离婚协议！还有……还有……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他……他刚才带着一群人……直接闯进了我们公司！他……他好像知道我们……
知道什么！顾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厉声追问。
苏晚晴的话音未落,视频画面猛地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背景音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门被强行撞开的声音！
啊——！苏晚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镜头天旋地转,然后猛地定格！
画面不再对着苏晚晴惊恐的脸,而是转向了门口！
光线涌入。
门口,逆着光,站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他身后,站着几个沉默如铁塔般的黑衣保镖。
正是沐白！
他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室内。他的视线,似乎穿透了手机屏幕,精准地、冰冷地锁定了屏幕这端的顾晟！
然后,沐白微微侧头,对着身后一个拿着专业摄像机的人,极其随意地、清晰地吩咐了一句：
开始直播。
这四个字,如同四颗冰锥,狠狠扎进顾晟的耳朵里！
直播！
顾晟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他眼睁睁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举着摄像机的人迅速调整设备,镜头冷酷地对准了房间内部——那张他无比熟悉的、曾属于苏晚晴和沐白名义上的婚床！以及床上、地板上散落的那些明显属于他和苏晚晴的、极其私密的衣物！
不——！！！顾晟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嘶吼！他想也不想,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砰！
一声爆响,手机四分五裂,屏幕瞬间漆黑一片。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剩下顾晟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以及他自己心脏狂跳、几乎要炸裂开来的声音。
完了。一切都完了。
顾晟瘫软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吊灯。那刺眼的光芒,此刻却像是通往地狱的引路灯。
4
豪门倾塌夜
他能想象得到。此刻,有多少人正通过那个该死的直播镜头,看到了那间房,看到了那些衣物,看到了苏晴的狼狈……而这一切,都将如同最恶毒的标签,牢牢钉在他顾晟和苏晚晴的身上,成为压垮顾氏和苏氏声誉的最后一根稻草！
沐白！真的是沐白！
那个被他亲手毒死的窝囊废！他回来了！带着地狱的业火,回来索命了！
顾氏集团大厦楼下,此刻早已乱成一锅粥。
不知何时,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秃鹫,无数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蜂拥而至！他们像潮水般冲击着顾氏大厦的安保防线,闪光灯连成一片刺目的白昼！
顾总！顾氏重工股价崩盘,请问是否属实
顾晟先生！网络爆料您涉及非法交易,请正面回应！
有消息称您与苏氏集团苏晚晴女士存在不正当关系,并被现场直播捉奸！这是否是顾氏危机的导火索！
顾氏是否面临破产！
尖锐刺耳的问题如同无数把利刃,透过紧闭的玻璃大门,狠狠刺向大厦内部。保安们满头大汗,组成人墙拼命阻拦,现场一片混乱嘈杂。
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厚重的隔音门,也无法完全隔绝楼下那如同海啸般的声浪。那一声声破产、捉奸、直播,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顾晟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他的私人手机早已被打爆,此刻又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一个名字疯狂闪烁——林美娟。
顾晟眼神空洞麻木,看都没看,任由那催命般的震动在桌面上持续。
就在这时,办公室那扇厚重的、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实木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没有敲门,没有通报。
沐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依旧是那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一丝褶皱也无。他步履从容,像是走进一间再普通不过的会议室。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却丝毫无法驱散他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冰冷。
零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顾晟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门口的人,那眼神混杂着极致的恐惧、怨毒和一丝濒临崩溃的疯狂。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沐白径直走到那张宽大的紫檀木办公桌前,停下脚步。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桌面上散落的文件、砸碎的烟灰缸碎片,以及顾晟那张惨白扭曲的脸,如同在欣赏一件微不足道的失败品。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楼下记者疯狂的喧嚣声浪,成为了此刻最刺耳的背景音。
沐白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如同在谈论天气,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
顾晟,他微微倾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视着顾晟濒临崩溃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那碗燕窝,味道如何
噗——！
顾晟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腥甜的液体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鲜红的血点溅落在昂贵的紫檀木桌面、散落的文件上,如同盛开的、绝望的彼岸花。
他双眼死死瞪着沐白,眼神里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灰败。身体软软地顺着宽大的老板椅滑了下去,咚地一声,重重瘫倒在地毯上,人事不省。
沐白直起身,冷漠地收回目光,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他转身,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门口。
零立刻上前一步,为他拉开厚重的办公室大门。
门外走廊里,顾氏集团的高层们早已闻讯赶来,黑压压地站了一片。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惶、绝望和不知所措,看到沐白出来,如同看到了主宰命运的神祇,又像是看到了地狱的使者,下意识地纷纷后退,让开一条宽阔的通道。
沐白目不斜视,步履沉稳,在无数道惊惧、复杂、探究的目光注视下,穿过死寂的长廊,走向专用电梯。
电梯门无声滑开,他步入其中。
零按下关门键。
光洁如镜的电梯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已然天翻地覆、彻底崩塌的世界,也隔绝了顾氏集团所有绝望的目光。
电梯平稳下行。
沐白站在轿厢中央,看着光滑如镜的电梯壁上映出自己冷峻的倒影。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加密信息渠道的推送自动弹出,只有简洁冰冷的几个字：
顾氏集团,破产清算程序已由法院正式受理。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屏幕。
电梯抵达地下专属车库。门开,那辆线条凌厉的黑色迈巴赫Exelero静静地停在那里,如同蛰伏的猛兽。
沐白坐进后座。零坐上驾驶位,车辆无声启动,流畅地汇入城市的车流。
手机再次震动,这一次是普通模式的推送。
沐白随意划开屏幕。
江城本地最大的新闻APP,推送的头条标题,在手机屏幕上赫然跳出,每一个字都透着爆炸性的冲击力：
江城巨震！顾氏集团宣告破产！昔日豪门一夜倾塌！
标题下方,是一张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配图：顾氏集团总部大厦楼下,混乱的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色香奈儿套装、妆容早已被泪水晕花、头发散乱的女人,正狼狈地跪在地上,被无数记者的话筒和镜头疯狂包围着。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乞求,正是苏晚晴。图片配着刺眼的文字说明：前苏氏集团CEO苏晚晴跪求采访,语无伦次哭诉‘求放过’。
沐白的目光在那张图片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指尖轻点,屏幕切换。一个加密通讯窗口弹出,零的头像闪烁。
老板,苏家所有核心资产已冻结。苏明宇因涉嫌挪用巨额资金及暴力犯罪,已被警方控制。林美娟名下的所有奢侈品及房产正在被强制清点拍卖。
沐白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了一瞬。
然后,他极其简洁地输入了一个字,发送。
嗯。
车窗外的城市霓虹开始次第亮起,流光溢彩,映照着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血洗的江城。万家灯火,喧嚣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黑色迈巴赫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沉稳地驶向远方。车内一片沉寂,只有引擎低沉而有力的呼吸声。
沐白靠在后座,缓缓闭上双眼。窗外变幻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如同命运的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