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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梨躲避着雪花飘落,抵达咖啡厅的时候,瞧见温商年早已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她沉默的在他对面坐下,面对递过来的卡布奇诺摇头婉拒。
“有什么事直说吧,”她晃了晃保温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我一会儿还得给人送养生汤,时间比较紧迫。”
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温商年第一时间就猜到是送给林琛的。
温商年理了一下领带,随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阿梨,成为律所合伙人一直是你的梦想,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把律所所有的股份转到你名下,从今往后所有事物全权由你做主,哪怕是我也无法干涉。”
“温越律师事务所是你和我一起创办的,你真的忍心永远待在国外,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吗?”
“阿梨我承认之前我确实错了,在听到你死讯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所有的名利都不如你重要,好在我后悔的不算太晚,还记不记得,大学时我们一起承诺过非对方不嫁不娶,现在我们一起把这个承诺实现,好吗?”
紧接着,温商年突然起身单膝下跪,当着咖啡厅工作人员的面掏出了钻戒。
“阿梨,嫁给我,”他强硬的拽住她的手,“成为温太太,成为我的妻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方梨还没开口,耳边便响起了群众的起哄声。
“嫁给他,嫁给他!”
起哄的声一声比一声高,他们仿佛真的在祝福美好爱情,可在方梨看来,这完全是彻头彻尾的逼婚,甚至像是一种道德绑架。
眼看着,温商年即将强硬地把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她迅速的抽回手,随即毫不犹豫甩了一巴掌过去。
“啪”的一声,格外清晰。
刹那间,耳边起哄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众人惊讶的目光。
“不是求婚吗,这女的怎么还打人。”
“难不成是嫌戒指不够大,要我说又是一个拜金女。”
“啧啧啧,还以为是幸福的结局,谁知道这女的翻脸不认人。”
各种无端的猜测和诋毁,全部施加在了方梨身上,她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人心险恶,百口莫辩”。
温商年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婚,就是想利用舆论以及道德绑架的方式,逼迫方梨顺从的答应下来。
所以,他此刻并不着急解释,反倒是希望方梨会因此扛不住压力而松口。
方梨看向一脸淡定的温商年,顿时就猜出了他的谋划,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原以为,他是真的因愧疚而改变,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利用。
果然,男人改不了骨子里的恶性。
就在方梨思索着如何体面的离开,鼻尖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中药香。
侧目看去,竟然是林琛,他手上还绑着石膏,就这么意外的出现。
“你怎么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方梨下意识的担心,观察着他的脸色,“医生都没有批准你出院,你私自跑出来是想让伤势加重吗?”
看似严肃谴责,实则处处都透着关心。
温商年目睹着他们亲密的举动,原本镇定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嫉妒的怒火疯狂燃烧蔓延占据着理智。
温商年起身强硬的挡方梨面前,目光不善盯着林琛,“麻烦你离我的妻子远一点,还有既然打石膏骨折了那就去死,别在这儿装可怜吸引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