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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瑶解释的声量越来越弱,众人鄙夷、厌恶的眼神也越来越强烈。
她浑身发颤,小心翼翼靠近李屿之,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屿之,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我不能坐牢啊,我可是你的妻子。”
不等他开口,李父李母一改往日温和的态度,冲上前挡在中间指着唐欣瑶的鼻子骂:“原本以为你是个好的,居然丧心病狂到买凶杀人,简直是给屿之还有李氏集团招黑,待会我们就发布公告,彻底跟你划清界限!”
“你休想再借着我们家的势招摇撞骗。”李母满脸不屑,要不是顾及着贵妇风度,恨不得把唾沫星子都吐她脸上。
当初要不是唐欣瑶救了李屿之,她根本不会同意这样小门小户的女人嫁进来。
“爸妈,还有来参加婚礼的客人,”李屿之声音冷得有些刺骨“你们都先回去吧,我需要处理点私事。”
待众人散去,李屿之不由分说拖拽着唐欣瑶前往地下室。
地下室里,李屿之命人取来那管红色液体的“营养剂”。
“欣瑶,你不是说这是好东西吗,现在你来体验一下到底好不好。”说着,他推动针管,一针扎进了唐欣瑶的大腿。
唐欣瑶刚想尖叫大喊,便被保镖用白布堵住了嘴巴,额头冒出难受的细汗,连半丝声音也发不出。
很快蛇毒顺着血液一点点游走全身,毒性发作的那刻唐欣瑶疼得面目狰狞,弓着腰在地上四处翻滚。
她朝李屿之伸出手,不断摇头哀求着,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变得斑驳不堪。
李屿之就这么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哀求、直至呼吸暂停。
他扭头看向私人医生,吩咐道:“现在给她注射解毒剂,之后每隔一小时便注射毒剂,我要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私人医生点头,动作迅速的为唐欣瑶解毒。
唐欣瑶刚从窒息中醒来,下一秒,保镖立即按着她的四肢强行注射进另一种剧毒。
两种毒素在她身体来冲撞,五脏六腑就像被硬生生撕开般难受。
“李屿之”她憎恨的看着李屿之,“你居然为了方梨折磨我,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是我,是我救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李屿之身形一僵,掌心收拢骨头握紧吱吱作响,他转身快步上前掐住唐欣瑶的下巴,眉眼之间充斥着后悔。
“我宁愿当初死在那场车祸,这样就不会因为愧疚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方梨就不会死,我的姐姐就不会死!”
说罢,他厌恶的抛开手,快步离开了地下室,任由她在身后破口大骂。
从地下室出来后,管家正领着佣人收拾婚礼现场残局,李屿之不经意踩到了婚礼手捧花,低头看去只觉得讽刺无比。
他的“婚礼”,却迎来了方梨的“死亡”。
他在想,他进入婚姻殿堂的时候,方梨是不是已经到了地下正在喝孟婆汤,会不会就此忘了他。
或者到了地下,她会不会恨他,恨他的偏心纵容。
恍惚间,李屿之开始思念在安荷镇的日子,他带着这份情绪,在凌晨深夜驱车回到了曾经安荷花店。
津北和安荷的距离只有两个小时,他却觉得比从前的每一次都漫长。
从前,方梨会站在花店门口等他回来,而现在花店外一片漆黑,没人等他回家了
李屿之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那股情绪,缓慢推门进入随即打开玄关处的灯泡,可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百花齐放,而是朵朵凋零的枯枝。
“姐姐你不在,花店的花都败了”他拿起架子上的君子兰,指腹摩挲的同时就像是在透过花、幻想着方梨还在身边陪伴。
寂静的夜晚,唯有花店内时不时传出男人啜泣的声音。
李屿之一整夜没合眼,独自回忆着和方梨的甜蜜。
君子兰是他们一起种的,盆栽的底部还刻着两人的名字;前台收银的招财猫摆件,是方梨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墙上的日历还停留在六月十六,那是方梨二十五岁的生日。
每回忆起一件,他的心就痛一分。
直到此时此刻,李屿之才明白自己亲手扔丢了什么,想要弥补却再也没了机会。
他再也见不到“姐姐”,再也没法对她说“我爱你”。
往后的每一天,李屿之都待在花店,他拔掉了那些枯败的花枝,重新换土播花种浇水,就像当初的方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