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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深,傅宴礼从屋内出来。
他目光阴鸷,带着浓重杀意,径直冲去孟明月屋外。
还未进去,便听见傅衍稚嫩的声音传来。
“娘亲,都已经这么多日了,爹爹还不来看我们他是不是发现我们做的事情,不喜欢我们了?”
孟明月声音温柔:“你不记得娘亲与你说的了吗?那个贱人,已经死了!”
“你爹爹如今不过是还放心不下,等知道真相后,不仅会回到我们身边,你也会是富家嫡出,今后荣华富贵,就都是我们的了。”
那语气,得意又讽刺。
而门外,傅宴礼气的青筋凸/起,一脚猛的将门踹开。
他的力气太大,房门脱落在地。
而屋内原本抱着傅衍的孟明月二人,猛的惊坐而起。
她们错愕的瞧着出现在门口的傅宴礼,半天说不出话来。
“爹爹?”
“夫君?”
两人同时出声。
孟明月连忙拉着傅衍从床榻上来,匆匆走到傅宴礼面前。
她脸上扬起温柔的笑,看不出方才言语中的半点恶毒。
“夫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吗?”她伸手,意图去扯他的衣袖。
可才碰上,又被傅宴礼冷漠甩开。
他垂眸,睨了眼身旁忐忑不安的傅衍:“你,出去。”
傅衍被吓得脖子一缩,顿时眼泪汪汪。
“爹爹,你别这样我害怕。”
傅宴礼拧眉,却突然想起傅衍出现在陆青蔓院中那日。
春花曾说,他意图放火,却被发现。
从前他不信,如今,却又有些怀疑。
傅宴礼心中烦躁,怒喝一声:“来人!”
外面守着护卫匆匆进来,便听傅宴礼道:“将公子连夜送去云州刘家,从今往后,此人与我再无半点关系!”
此话一出,掷地有声。
孟明月与傅衍闻言,脸色陡然变化。
傅衍哇的哭出声,坐在地上撒起泼来:“爹爹不要将阿衍送走,阿衍做错了什么?”
孟明月也急着求情:“夫君,此事你听我同你解释好不好?为何要将孩子送走?”
瞧着眼前两人,傅宴礼心中再无半分怜悯。
他脑海中能想到的,是陆青蔓在地牢中孤立无援,被人随意鞭挞,欺凌。
在熊熊火焰中逃无可逃,被活生生烧死!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抖,看着此刻眼前的孟明月,正如地狱里来的魔鬼。
傅宴礼胸腔中怒火滔天,一巴掌朝着孟明月脸上扇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同我问为什么?”
那一巴掌力气极大,直接将孟明月扇倒在地。
“娘亲!”
傅衍惊呼出声,便去护着她。
可傅宴礼一声怒喝:“还不将人带走!”
护卫不敢怠慢,连忙过来,拖着哭闹不止的傅衍离开。
孟明月疼的不行,却还是哭着往前爬,意图阻拦他们。
但仅凭一个女人的力量,又如何做得到?
她只能爬过来,紧紧抱住傅宴礼的双腿,红着眼恳求:“夫君,阿衍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知道你恨我,可他是无辜的。夫君,求求你,把他留下吧,好不好?”
任凭她怎么恳求,傅宴礼都无动于衷。
直到傅衍的哭声愈来愈远,孟明月双手撑着地,痛苦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
她突然笑出了声,缓缓抬起头,盯着傅宴礼。
那眼神狠厉吓人:“傅宴礼,你难道要为了一个死人,闹得妻离子散吗!”
“对!”
傅宴礼毫不犹豫的怒吼。
他双眸狰狞,俯身掐住她的脖子,手上力气大到恨不得将其掐断:“如果不是你,青蔓怎么会死!”
“如今你倒是想过上好日子了,凭什么!”
“所以,我要你们付出代价,她所承受的痛苦,你也要一一承受!”
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可说出的话,却让孟明月瑟瑟发抖。
她眼角落下泪,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浓郁,一字一句道:“你说是我该死的陆青蔓?傅宴礼,即便是到了如今,你也能将自己洗脱干净。”
“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吗!是你罚的他,也是你亲自下令送她下的牢狱,同我省的孩子!”
“如今你倒是无辜了?最该死的,分明是你!”
她发了疯般的怒吼像是刀子一般扎在傅宴礼心上。
傅宴礼脸色狠厉,猛的踹开孟明月,一脚踹在她小腹。
见她疼的佝偻着腰咳嗽,再说不出话,傅宴礼呼吸急促,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门口时,他脚步微顿。
“我的错,我会认。”
“而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