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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笔在掌心硌出印子，我没松手。
张琪的脸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她往后退的动作带倒了椅子。
“哐当”一声巨响里，她尖声喊：“你录什么了？你凭什么录我？”
赵甜比她直接，像头被激怒的母兽，张开手就往我怀里扑。
“把东西给我！林悠你个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我侧身躲开，指尖按下播放键。
张琪那淬了毒的声音先钻入耳膜。
“就说她跟李老师不清不楚，你站出来哭一哭，谁会不信？”
人群里“嗡”地起了骚动，有人下意识看向张琪。
紧接着，是赵甜那股子穷凶极恶的狠劲。
“只要能让她回老家给她弟攒彩礼，让我去骂街都行！”
“骂街”两个字落地的瞬间，赵甜扑过来的动作僵在半空。
她看着我手里的录音笔，又看看周围人震惊的脸，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她没哭，也没骂，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还有这个。”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辅导员，匿名发帖的ip地址明明白白标着张琪的宿舍编号。
“从帖子发布到每一条抹黑评论，都是同一个ip。”
张琪突然尖叫起来，声音破得像被踩烂的喇叭。
“不是我！是她逼我的！是赵甜让我发的！”
她指着地上的赵甜，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
“她给我钱！说只要毁了林悠，出国名额就是我的！”
赵甜猛地抬头，眼睛红得要滴血。
“你放屁！是你自己嫉妒她成绩好，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两人突然像疯了一样互相撕咬。
张琪抓着赵甜的头发往地上撞，赵甜抠着张琪的胳膊骂女表子，扭打的样子比村口骂街的泼妇还难看。
围观的学生倒吸凉气，有人举着手机录像，闪光灯在两人脸上晃来晃去。
辅导员的脸铁青，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往桌上一拍：“够了！”
玻璃震颤的瞬间，两人都停了。
张琪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指甲掐出血的胳膊，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
辅导员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
“张琪家长，赵甜家长，你们现在立刻来学校一趟，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他指着门口：“在这儿等着，别乱动。”
张琪和赵甜被保安“请”到走廊长椅上坐着，中间隔了三米远，却还在用眼神互相剜对方。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把录音和ip证据发给了校园论坛管理员。
不到十分钟，澄清帖就顶到了首页，标题带着刺眼的红。
《反转！恶意诽谤者身份曝光，竟是同班同学与舍友合谋》。
评论区像炸开的锅，愤怒的情绪顺着网线漫到现实里。
路过的学生认出她们，脚步顿住，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过去：
“就是她俩啊？看着人模人样的，心思这么脏？”
“林悠也太惨了，被身边人这么坑！”
“张琪成绩一直不如林悠，怪不得嫉妒呢”
“赵甜更恶心，舍友都害，是心理有问题吧？”
张琪把头埋得越来越低，肩膀抖得像筛糠。
赵甜却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我，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骂着什么。
我看懂了，是“小贱人”，是她从小到大骂我的那套词。
有人举着手机对着她们拍，闪光灯亮得晃眼。
张琪突然站起来想躲，被保安按住，她崩溃地尖叫：“别拍了！不是我！都是她逼我的！”
赵甜也跟着吼：“王招娣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们的骂声越来越响，却盖不过周围的议论。
那些曾经泼在我身上的脏水，此刻全倒回了她们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