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吩咐了,以后苏小姐就住在二楼最西边的客房。”
管家面无表情地通知我。
我成了这个家的客人。
不,连客人都不如。
我只是一个等待被丢弃的垃圾。
我的身体彻底垮了。
强制抽髓,加上流产大出血,我的免疫力降到了冰点。
我开始发高烧。
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
我躺在又冷又硬的客房床上,浑身都在疼。
我给陆沉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边传来海浪和女人的笑声。
是林晚晚。
“喂?哪位?”
是陆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我发烧了,很难受……”
我用尽力气说道。
“发烧就去找医生,找我干什么?”
“苏妍,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
“我和晚晚在度假。”
电话瞬间被挂断了。
3
我蜷缩在被子里,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管家偶尔会送来一些简单的饭菜。
冷冰冰的。
像是在施舍。
有一天,他偷偷告诉我。
“苏小姐,先生吩咐了,以后你的生活开销,减半。”
我的心,又被捅了一刀。
我已经麻木了。
在病痛和孤独的折磨中,我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里,总是三年前那场车祸。
刺眼的火光,变形的车身。
我好像看到一个女孩,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驾驶座。
把昏迷的陆沉拖了出来。
那个女孩是谁?
是我吗?
我记不清了。
那场车祸后,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是陆沉告诉我,我是他的妻子,苏妍。
他说他爱我。
我信了。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一个星期后,陆沉和林晚晚回来了。
他们看起来神采奕奕,像是刚度完蜜月的新婚夫妻。
他没有来看我。
一眼都没有。
仿佛这个家里,根本没有我这个人。
我拖着病体,走下楼。
看到他们在客厅里拥吻。
我的出现,打断了他们。
陆沉看到我,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真是晦气。”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陆沉,三年前的车祸,救你的人,到底是谁?”
陆沉的脸色变了。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厌恶掩盖。
“你胡说什么?”
“救我的人当然是你。”
“苏妍,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又开始玩这种吸引我注意力的把戏?”
林晚晚立刻依偎在他怀里,怯生生地说。
“阿沉,妍妍姐可能是太难过了,才会胡思乱想。”
“她毕竟刚失去孩子……”
陆沉立刻搂紧了她,语气里满是心疼。
“你别管她,她就是个疯子。”
他拉着林晚晚,从我身边走过。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我。
我回到客房,像一具行尸走肉,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决定离开这里。
在这个家里,我多待一秒钟都觉得窒息。
我的东西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