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赵清宴玩死。
手里没仰仗,硬着来,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许柚听到这话却吃了一惊,狐疑地看了看他和赵清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把他们归为一丘之貉的模样。
秦尧嗤笑:“许老师怕什么呢?”
他漫不经心道:“手上都是血,还想用我手机?”
许柚低头,手心粘腻,鲜红一片,很熟悉的场景,她一下子联想到高中那年,脸色更加发白。
摇摇欲坠,整个人快要碎了。
秦尧以为她疼,声音发沉:“手伸过来。”
许柚仓惶看他,手背过去,杏眸里全无信任,像落入围猎圈里,狼狈窜逃的兔子。
“都这样了,还跟我犟呢。”秦尧起了丝烦躁,不知道打哪来的情绪,语气凉飕飕,直往许柚脖子里灌。
天生的第六感,得罪秦先生应该更可怕些。
许柚咬着唇,颤巍巍伸出双手举过去,秦尧看了一阵儿,确认没有明显伤口才吩咐宋沅处理此事。
她轻轻道谢,羽毛般飘忽不定,秦尧听得烦,倾身过去抬她下巴:“伤成这样,明天还能来吗?”
许柚觉得这姿势暧昧,躲了下没躲开,今晚她真的怕了,颤着嗓子微微摇了摇头。
“能来,不不碍事的秦先生。”
两人像在打哑谜,赵清宴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但有件事能确定,他完了,这许柚好像和秦尧有什么特别关系。
明天要去哪啊这是?
赵清宴鼓起勇气,白着脸道歉:“大水冲了龙王庙,二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秦尧侧头斜他一眼,赵清宴嘴巴立即闭上。
许柚低垂着眉眼,知道赵清宴是误会了,误会她和秦先生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秦尧还有事,没有多待,只短短出现这几分钟的功夫,却足够震慑赵清宴。
气焰被彻底打压。
他甚至腆着脸给许柚拱手:“好妹妹,认识二少怎么不早说呢!你瞧我,有眼不识泰山!”
“别往心里去成吗?”
许柚没傻到为自己辩解,绷着脸不说话,看宋沅叫来了老板,几个工作人员抬着时今出了包房。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从刚才就缩在里面一动不敢动。
连赵清宴都不敢得罪的人,他们连名号是什么都没资格知道。
许柚拿了自己和时今的包跟上去,走远些还能听到赵清宴在骂人。
骂胡航废物,连底细都摸不清。
她觉得可笑,要是赵清宴哪一天知道,自己和秦尧什么关系都没有,对方也许只是看在她给秦煜亭当家教的份上出手相助,又该怎么报复?
担架抬着时今越走越远,没去医院,去了会所私人的卫生室,用来处理紧急情况。
宋沅虽然也不知道许柚是谁,但很客气:“您放心,医疗水平还可以,您男朋友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下就好,没必要惊动太多,请您谅解。”
许柚不傻,点点头表示感谢,只要能治好,她也不愿意闹大,平头百姓斗不过宛城这些子弟。
“您也这边处理一下伤势。”宋沅示意许柚坐下。
许柚脸颊没什么痛感,她趁赵清宴不注意,叫喊着让人殴打时今时,拿瓶子砸了对方脑袋一下,这一巴掌就是那会儿落下来的。
没使多少力气,但后来头皮被揪得很疼。
许柚乖乖坐在那让一名女医生抹药。
她很快处理好,时今那边麻烦点儿,但不久许柚听到他的呻吟声。
醒了。
许柚隔着玻璃和时今对视,对方龇牙咧嘴笑了一下,她没忍住,泪水决堤,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
时今用口型告诉她,别怕。
这一幕落在宋沅眼中,四个字,落难鸳鸯。
就是不知道秦总跟这位姑娘什么关系,大年初一头一遭,秦家二少爷也有替女孩子出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