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到这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一双苍老的眼睛却仍然难掩锐利,紧紧地盯着阮乔。
“如果你是霍启,面对着这样一个仍然强大,有号召性的敌人,甚至身份比你还要名正言顺,你会允许这样的人活着吗?”
阮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她没有做到那样的位置上,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暂时的把自己带入角色也无法证实的共情到处境跟抉择。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
陈伯缓缓摇头:“如果我是霍启,我也会选择这么做,己人之榻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你父亲手里面那只精英小队,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在国际上的雇佣兵组织排名,也仍然在前几名的位置。”
“是你父亲不想争,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可如果他一旦变了想法,他随时都可以杀回去,这就是霍启一定要下手的原因。”
阮乔凝重的开口:“他不知道我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如果他早点知道,恐怕会早点复仇。”
“你父亲脱离组织太久,再加上他的心思不放在这个事情上,关于他入狱的事情,我也有过关注,也是他自己甘愿选择的结果。”
陈伯说到最后一直都在叹息着。
“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导致了这样的悲剧,这是他给自己的惩罚。”
阮乔深深地感受到了陈伯,说这句话时的无奈以及恨铁不成钢。
也许站在陈伯的角度,他的父亲是懦弱的代表词,明明手里面拥有着那么大的权利和底牌,确始终不去争取,原本就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反而是纵容别人一再放肆。
陈伯抬头看着阮乔:“如果你父亲是你这样的性格有多好,那么这惨痛的事情一件都不会发生。”
现在这种话,其实更多的都是感慨,因为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让时间回溯。
阮乔却仍然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我父亲的心思不在这件事情上,为什么他还是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呢?这些人为什么还要继续追随着他?”
陈伯解释道:“组织当年是你爷爷一手创办的,我们这些人都受过你爷爷的救命之恩,曾经发过誓,要永远都保护你父亲。”
阮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虽然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浮躁不堪,到处都是利益至上,但却仍然有一些人坚守着自己的誓言,这种品德珍贵至极。
阮乔把话题又绕回到中心点上:“我要怎么报仇?怎么杀那个霍启?”
陈伯的眼神转了转:“我可以给你一个主意。”
话说着,他便悄悄地凑到阮乔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些什么。
阮乔听到最后,忍不住的点点头:“好,那我们就这么做。”
计划安排完毕后,拿出手机把从电脑里面保存的那段视频拿给陈伯看。
“这个人是霍启吗?”
陈伯用力的点点头,指着那枚黄金红宝石的戒指。
“这枚戒指其实就是身份的象征,如果你能抢过来戴在你的手上,那么你就是组织新的领导者。”
“好,我明白了。”
阮乔经过这次跟陈伯的谈话之后,回去的路上思绪已经清晰了很多。
按照陈伯的描述。
霍启这个人不仅仅生性歹毒,更是多疑至极。
想要抓到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一点点的引蛇出洞。
阮乔把油门拧到最下面,一路向前飞驰而去。
夜晚正是杀手行动的最好时刻。
而空无一人的医院,病房里更是显得格外寂寥。
周围一片苍白,安静的连根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环境上给予的观感更让恐惧达到新一步的顶峰,就好像前面的拐角处都会随时冲出什么。
阮乔安静等在黑夜中。
她就像是潜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安静地等着猎物上钩。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红外摄像头中清楚的浮现出一个人影,而在下一刻摄像头一片漆黑。
阮乔缓慢地勾起唇角。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