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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张臭嘴。”
我怒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沈澈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来抓我。
我侧身避开，顺势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他吃痛弯腰，我又是一脚，正中他胸口。
“扑通！”
水花四溅。
沈澈在河面上扑腾了几下，才勉强在齐腰深的御河里站稳。
官帽早已不知去向，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活像只落汤鸡。
“云蔚，你找死。”
他气急败坏地咆哮，却不敢贸然上岸，生怕我再补一脚。
瑶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吓坏了，小脸埋在我肩头啜泣起来。
我轻拍她的背安抚，冷冷地俯视着河里的沈澈：“沈大人，管好你的舌头，否则下次就不是下水这么简单了。”
“你给我等着。”
沈澈在河里跳脚，“一个低贱宫女也敢对朝廷命官动手，我要禀明圣上，诛你九族。”
我差点笑出声。
诛九族？
他怕是不知道，我的九族里现在就包括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上。
但此刻瑶儿的哭声让我无暇与他纠缠。
我最后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沈澈，转身离去。
“跑什么？怕了？”
沈澈在我身后叫嚣，“你以为逃得掉吗？我会找到你，还有那个小杂种”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抱着瑶儿快步走向凤仪宫，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五年了，沈澈还是那个沈澈。
傲慢，恶毒，目中无人。
但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云蔚了。
回到凤仪宫，青柳见到我们母女的狼狈模样，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娘娘！这是”
“准备热水，公主要沐浴。”
我简短地吩咐，不想多作解释。
给瑶儿洗去一身泥污，换上干净的小裙子，又哄她睡下后，我才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喘口气。
沈澈那些恶毒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
“听说朕的皇后和公主今日玩得很尽兴？”
傅修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他倚在门框上，嘴角含笑。
但当他走近看清我的表情后，笑容立刻消失了。
“怎么了？”
他在我面前蹲下，握住我冰凉的手。
我摇摇头，不想在瑶儿生辰前夕给他添堵：“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傅修昀凝视着我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一切谎言。
但他最终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将我拥入怀中：“累了就休息，有朕在。”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我闭上眼睛。
沈澈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还有他说的那些关于瑶儿的污言秽语。
够了，真的够了。
我轻轻推开傅修昀，直视他的眼睛：“陛下，春日宴那日，臣妾想正式接见新科进士。”
傅修昀挑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唇角微扬，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如皇后所愿。”
第二天，青柳的声音将我唤醒。
今日是我成为皇后后第一次正式接见新科进士的日子。
晨光微熹，太和殿前已跪满了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