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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冲着空旷的大厅怒吼，声音撞在玻璃幕墙上，荡出狰狞的回音。
几秒后，林警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冷静而克制：
“周叙，直升机已经在停机坪待命，但你得先放人。”
周叙冷笑一声，拖着我往落地窗边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玻璃。
窗外，警方的狙击手红外线光点已经密密麻麻地锁定了他的头部。
但他丝毫不惧，反而把脸埋进我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晚，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忽然温柔下来，像是陷入某种遥远的回忆。
“小时候你总说想坐直升机看星星，今天，我带你去看。”
我浑身发抖，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滑落：
“周叙，别再错下去了，求你了。”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匕首狠狠压进我的皮肤，血珠瞬间滚落。
“我错在哪儿了？错在喜欢你？错在拼命往上爬就为了配得上你？”
“还是错在你从来都看不起我？！”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手臂因暴怒而颤抖。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呢？！你连正眼都不肯看我！”
广播里，林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紧绷的警告：
“周叙，别做傻事！你还有退路！”
周叙狂笑起来，笑声里透着歇斯底里的绝望。
“从她拒绝我的那天起，我就没有退路了！”
他猛地拽着我转向窗外的狙击手。
“立刻把直升机开过来！否则我现在就让她死！”
我的视线因失血而模糊，但依然能看清远处停机坪上。
那架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开始缓缓转动。
“再动一下，我就割下去。”
我的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他半拖半拽地往前挪。
视线因为失血而模糊，但依然能看清停机坪上那架直升机的舱门已经打开。
“周叙，你恨我，可以杀了我，但别毁了自己。”
我艰难地开口，喉咙被刀刃压得生疼。
他的手指掐进我的肩膀：
“我早就毁了！从你当着全校的面把花扔回给我那天起，我就烂透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快意，仿佛我的痛苦是他唯一的救赎。
突然，广播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接着是林警官冰冷的声音：
“周叙，你逃不掉的，直升机燃油只够飞十分钟，航线上全是警方拦截。”
周叙的身体僵了一瞬，但很快又狞笑起来：“十分钟？够了。”
他凑到我耳边，呼吸灼热得像烙铁：
“足够我和你一起摔得粉身碎骨了。”
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几乎微不可察的“咻”
周叙的右肩突然炸开一团血花！
“啊！”
他惨叫一声，匕首当啷落地。
我趁机挣脱，踉跄着往前扑去，却被他一脚踹中后膝，重重跪倒在地。
他满嘴是血，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我的后脑。
砰！
枪声响起。
我紧闭双眼，却发现自己没有倒下。
睁开眼，周叙的眉心多了一个血洞。
他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嘴唇蠕动了两下：
“小晚，其实我”
话未说完，他轰然倒地。
林警官从侧门冲出来，一把将我拉起：“走！”
我被拖上救护车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周叙的尸体躺在血泊里，眼睛还望着我的方向。
远处，直升机的螺旋桨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