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云珏的婚礼很盛大。
他做了户部侍郎，如今我也算是侍郎夫人。
当初的承诺，也算是兑现了。
而妙音，要死要活地追上门来。
我还是想办法去见了妙音一面。
她富态了些，浑身上下也没有多少劳作的痕迹。
只是露出来的脖颈和脸上有不少伤痕。
她向我哭诉，说林执对她不好。
我撸起她的袖子，手臂光洁如玉。
「妙音，林执对你很好。」
赏花宴上的不舍和疼惜，大概只有局外人看得清楚。
可妙音呜咽起来。
「云蕊，你知道的，我不爱林执啊。」
「难道我真要认命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然后用余生去怀念爱的人吗？」
我沉默了。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不应该后悔。
妙音轻轻靠近我，低声细语。
「何况，林执也不爱我啊。」
「若是爱我，他怎么舍得用我做诱饵呢？」
「云蕊，快去救人。」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她朝着我露出大大的笑容。
一如我们初见的时候。
06
我刚认识妙音的时候，她天真无邪，总有各种奇思妙想。
我承认，我被她那个笑容激励到了。
不怪林执喜欢她。
她的确有种生命力。
所以哥哥的婚礼结束后，我入宫了。
并非入宫为妃，而是做女官。
我一直觉得，妙音不能算错。
她选错了路，以为靠上林执可以万事无忧。
林执也确实是她生命里最好的选择。
但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她得到什么，迟早要等价交换。
可如今她没做到的，我想替她试一试。
我做了荣安公主的伴读。
荣安公主是后宫唯一的孩子。
皇帝病重，皇后已经垂帘听政多年。
她想立皇太女，但苦于朝野上下阻力巨大。
「荣安公主未来无可限量。」
这不是哥哥说的，而是顾幼瑶说的。
也因为她这句话，我底气格外足。
顾幼瑶说过，她愿意给我兜底。
「都是一家人，你押错了宝，我们自然奉陪。」
做女官很辛苦，骑马射箭，史书策论，都要学习。
我几乎没有空隙。
荣安公主登基那年，我作为钦差，来到罗城。
才想起林家如今也在此处。
我向人打听林家的消息。
却得知林家二老早已过世。
「被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吧，听说林家小公子很是荒唐。」
我很想知道这个林执是如何荒唐。
没两天，我就在罗城最大的青楼看到了他。
他迷上了一个青楼歌姬
歌姬顾盼回首间，像极了顾幼瑶。
我一阵恶心，想起京城的传闻。
说林执为了妙音，不惜和顾幼瑶退婚，罚跪祠堂也要娶她过门。
可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却又抱着和顾幼瑶相似的替身。
实在是令人不齿。
林执每日在青楼的花费很多。
我暗中传令，让人盯紧林执。
看看林家的家产他能花到几时。
没几日就听说他囊中羞涩，和人争抢歌姬时大打出手。
最后摔下高台，死状极惨。
「死的时候还念着什么瑶瑶，听说他之前和一个卖豆腐的小娘子好过，大概是那位娘子吧。」
我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替妙音不值，也替幼瑶恶心。
07
罗城的事情结束后，我被封为起居郎。
位列五品，与哥哥同级。
回家之时，兄嫂以贵宾之礼迎接。
我看着顾幼瑶笑成花一样的脸蛋，把那些恶心事都压了下去。
比起妙音，她的魅力在于让人不自觉地放松。
似乎和她在一起，永远春暖花开。
可她反而笑着打趣我：「我就说过你不是普通女子。」
我也笑了，顺着她点了点头。
我不是，她也不是。
我们都该过更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