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y国，我租住了一家小小的公寓。
和国内的大平层完全不同，但是我的东西可以填满整个房屋。
我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装点房间。
每天走在异国的街道上寻找灵感，而不用为了陈砚今天吃什么穿什么而发愁。
离开了陈砚，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原来我已经有了靠自己走出来的能力。
只是一直遮蔽在陈砚的阴影下。
林向阳办事很给力，一个星期左右我就基本掌握了陈砚和苏一笑之间的所有经济往来。
陈砚为了躲避我，走的是公账。
我心情五味杂陈，林向阳又恶趣味地给我发了好几段视频。
视频中，曾经玉树临风、浑身上下透露着贵气的陈砚，现在神情间多了狼狈。
办公室内，陈砚又一次将文件夹摔在地上。
「一群蠢货！这样的东西就直接拿上来给我？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滚！都滚！」
人员散去，办公室内的陈砚拿起桌上的影框，神情复杂。
他又拿出手机，像是在给谁拨打电话。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反应，陈砚疯了一般将手机扔了出去。
出国以后我就果断地换掉了电话卡。
看着视频里摩挲着合照的陈砚，我到底没说什么。
令我意外的是，林向阳给我打起了电话。
「怎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皱了皱眉头，正打算挂断。
熟悉的沙哑的声音却从听筒传了过来。
「萱萱。」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便又换了一套新的公寓。
我知道陈砚找到我只是迟早的事情，但我没想到的第一个找到我的。
是苏一笑。
异国的咖啡店，苏一笑优雅地端起面前的咖啡。
「沈小姐，我觉得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这才不到一个月，苏一笑的言谈举止已经不是我之前所见到的那样。
陈砚把她养得很好。
就像是当初养我那样。
我挑了挑眉头没有接话。
苏一笑也不急，笑着对我说着最刻薄的话：
「沈小姐应该知道，创意设计需要的是新的血液和新的视角，陈总也需要。」
「我想的是，沈小姐大可不必离开，因为无论怎么样陈砚都会爱你，对我只是一时新鲜，刚好我也需要的只是凭风借力。」
「陈总看重的也是我这一点，我坚韧乐观向上，和你这种依附他才得以逃离福利院活得安稳的人不一样，你这样乱走，陈总很担心你」
我没等她说完，便直接将面前的咖啡泼了过去。
油脂丰富的褐黑色液体在雪白的纺纱面料上留下难以清洁的痕迹。
我心中只剩麻木。
陈砚连这些都告诉她了。
在苏一笑震惊的眼光中，我扬起了手中的微信通话界面，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林特助」三个字。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在设计方面，你再画个十几年的图，还是要叫我前辈。」
「还有，不要知三当三来标榜你的大女主人设，你从一个有心机的女大学生，变成现在一个有心机的女文秘，很光荣吗？」
「最后」
我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你如果真是想借力往上走我倒看得起你，现在还玩上装模作样的雌竞，那你就是个蠢货。」
说完，我提起包，毫不犹豫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