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温热的皮肤。
紧接着,那只手猛地握住我,
“晚晚,你醒了!”
是哥哥的声音。
我努力睁开眼,看到平时最注意衣着的江景然眼眶发青,胡茬满脸。
他见我清醒,将一个东西塞在我的手里,然后站起身就向外冲,“医生!”
我摸着手里失而复得的日记本,忍不住落下眼泪。
哥哥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将这本日记本修复成如今完好无损的模样?
想起从小到大他对我一点一滴的付出,我不由叹息自己之前错把鱼目当珍珠,将真正的关心当成枷锁。
没过多久,经常来我家做客的孙伯伯拿着病例走进来。
我假装没事,咧开干裂的嘴巴,没心没肺的笑,“多大点事,怎么惊动您老了?”
孙伯伯检查仪器,眉毛皱得极紧,
“行了就好,但以后一定要格外小心。这孩子本来就贫血,可不能在出现之前的情况了。不然就是我,也不一定能保住孩子”
孩子?
我愣住了,脑子里像塞进一团乱麻,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孙伯伯又交代几句就离开病房。
江景然垂着眼给我掖好被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我给你舀碗汤,你稍微等一下。”
我一把拉住他,“哥,什么孩子?”
江景然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晚晚,你怀了周旭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轰的一声,像是有惊雷在脑子里炸开。
我难以置信地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记忆猛地涌上来:
周旭求婚的那天,他将我带到那个装饰华丽的新房,告诉我这就是我们回来的家。
他吻向我倒在床上时,我也情不自禁,忘了让他做好措施。
第二天想要吃药,却被他拉着一同去了日本迪士尼。
后来再去医院检查时,周旭却将报告单折了又折,告诉我根本没事。
其实是算准了我怀孕之后只能嫁给他一个人,他才敢那样有恃无恐。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悔意铺天盖地压过来。
手腕突然被轻轻握住,江景然的声音充满鉴定,
“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他的父亲。”
我抬头看他,他无措地摆弄手里的汤碗,
“就是名义上的,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越矩。”
我看着江景然眼里毫不掩饰的认真,将日记本紧紧拥在怀里,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来,
“天下男人都一个样,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江景然猛地抬头,目光灼灼,
“我早就答应江爸爸,一辈子都守着你!你相信我!”
看到我弯起的嘴角,他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什么时候了你还捉弄我?”
我捧起他的脸,想起这些年他沉默的守护,眼眶微红,
“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将我保护的很好!”
江景然的眼里瞬间亮起光来,捧着汤碗说:
“再不喝就凉了,乖乖坐好,我喂你!”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哥哥手下的人走进来,
“老大,监视姓周的兄弟说他最近忙着转移资产,还和我们对家走得很近,都被我们拍下来了!”
哥哥一脸凝重,我拍拍他的手,让他安心,
“明天的股东大会,我让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