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打水一场空
彩果锦囊项链的亮相，引起一片惊叹。
庞玉忍不住沾沾自喜，她起身冲各位微微弯腰致意，示意这种珍贵的首饰，是她带来的。
她学着真正的阔太太傲然落座，全然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奇怪神色。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宋千雪，紧紧抓住了方镜冉的手。
这是背叛。
赤裸裸的背叛。
“冉冉，”宋千雪声音有些哽咽，“带我去现场。”
方镜冉心疼地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劝说让她再等一等。
“等什么？”宋千雪想不到还会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难道要等着庞玉的假首饰被人拆穿、被扭送至警局吗？
庞玉可恶。
但宋千雪不想亲眼看她如此狼狈，毕竟是曾经的恩人。
她想给庞玉留一份最后的体面，权当是为了沈清葳。
方镜冉自然明白宋千雪的苦心，但今日她必须打碎庞玉最后的伪装。
“妈，您放心，我有分寸。”方镜冉轻声保证着，她亲手端起安神汤递到了宋千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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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开场前的最后一刻，一个年轻人陪一位年长绅士入场。
现场最中心、最尊贵的位置，正是为此二人而留。
年轻男子陪着落座，轻车熟路冲身后正中央的摄像头比划了ok的手势。
方镜冉唇角勾起一抹笑，“妈，买家来了。”
宋千雪紧紧盯着屏幕，“你是指刚进来的那两个人？他们要买这条赝品？买家是那位稍稍年长的先生吧？另一个是他的助手吗？”
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方镜冉是如何连买家都精准知晓的？
但看儿媳脸上笃定自信的神色，宋千雪决定暂放好奇，静待一切。
权当在看一出戏。
方镜冉看向屏幕上的年轻人，快速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场地和临时演员可是按时间收费的，你让扮演拍卖师的那位动作快一些。”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复，“没问题，为什么不找沈少报销？”
方镜冉无奈笑笑，没有理会。
画面中，一切如她所愿。
拍卖师很快拿出了彩果锦囊项链。
庞玉坐直了身体环视，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位绅士身上。
她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她早就练就了一眼辨别真正有钱人的本事。
果然，绅士冲身边男子点了点头。
年轻男人举起了牌子。
起拍价是5000万，加价规则遵循私人拍卖会最喜欢用的258模式，每次可加20万，50万，80万。
庞玉在心底快速算着账。
来之前中间人已跟她托底，买家惜时如金，不想浪费时间，会最大幅度地加价。
“80万，160万，240万”她默默算着小学数学，“至少也要加到800万吧？”
她觉得有些亏。
她特意在网上查过了。
上次彩果锦囊项链出现在拍卖行中，还是前一年的春拍时期。
神秘人最终以6300万的价格拿下。
如今看来，这神秘人应该就是何家的人。
否则这套珍贵项链也不会出现在方镜冉手里。
可刚才拍卖师说起拍价只有5000万。
庞玉觉得自己太亏了！
她有些着急地给中间人发了信息，“不是说高价收货吗？你们别想骗我，我知道这条项链的底价，这东西不止有经济价值，还有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怎么算也不该以5000万的价格起拍的。”
可这次她没等到回复。
庞玉焦灼地环视。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拨打了中间人的电话。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声音正是来自那位绅士旁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点不慌，直接挂断。
庞玉急眼，只能小声发出声音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但年轻人置若罔闻。
反倒是老先生伸手制止了他继续加价。
“蒋先生，怎么了？”年轻人低问。
蒋老注视着他，如炬的眼神透过眼镜片。
年轻人并不慌张，平静迎着他的目光。
蒋先生忽然起身，“货有问题，我离开后，你可以离开，也可以选择报警，但是x，你的声誉受损了。”
被称作x的年轻人先是一怔，然后平静接受了蒋先生的话。
他目视蒋先生离开，反而一身轻松落座。
接下来，无人再举牌叫价了。
庞玉慌了。
她的彩果锦囊项链好像卖不出去了。
她箭步冲到x身边，“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买家为什么走了？你不是说只是走个流程吗？现在怎么办？”
她连珠炮似地发问，情绪接近崩溃。
x却只是掏了掏耳朵，不耐烦似的，“宋千雪女士，不，我应该称呼你为庞女士吧？”
他收起浪荡不羁的神色，正视庞玉，目光满是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