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开窍了
夜乘风压下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颔首：“我明白了。”
晨光熹微。
夜乘风独自来到未央院后山的悬崖边，清晨微冷的风吹起她的衣袍，她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直视前方。
随后，她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在空气中一划，一道紫色的雷光顺着她的动作被勾勒出来。
她一夜未睡，而是在房中修炼。
在秘境中收复的混沌乃雷系灵兽，与混沌契约，正好激活了她的雷系玄灵。
除此之外，为期三天的学院大比，也让她一直处于战斗状态，尤其是在最后的星之境，让她的修为提升得很快，现在已是聚灵四阶修为。
夜乘风深吸一口气。
还不够。
对上拥有无我修为境界的玉琮，她还不够。
她要再更努力一些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着对方的接近，夜乘风哪怕是没转身，也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幽兰香。
封翊把自己的外袍披在少女肩上：“清晨露重，当心着凉。”
夜乘风也不客气，将他的外袍裹好，遥遥望着远处的云海，轻声说：“你说，天界神尊究竟在盘算什么？”
封翊盘膝坐在她身侧，沉默片刻，说：“神尊要维护的是天界的平衡，他昨日选择出面，不过是不愿看到九重天内斗，导致天界的整体实力受损。”
“平衡”夜乘风斟酌这两个字，发出冷笑：“纵容玉琮滥杀无辜，也叫平衡么？”
封翊没有回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界的规则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最擅长的就是在利益与道德之间，寻找那微妙的平衡点。
“我会陪你走到底。”他最终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夜乘风侧目看他，眼前的帝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很坚定。
这样的眼神，让她想起他为救她而不惜暴露身份的那一幕。
“值得吗？”少女问他，“为了我，你会与整个天界为敌。”
封翊声音淡然：“我的身份，或许早已注定要和天界为敌。”
夜乘风眼神微沉。
剥开颢天天尊的外皮，便是他那半人半魔的血肉。
他的身份迟早也会曝光，玉琮容不下有鬼族血统的她，自然也容不下有魔族血统的他
“抱歉。”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
封翊不解：“为何道歉？”
“是我连累了你。”夜乘风垂下眼睫，轻轻抚摸腕上的同命丝，“如果不是同命丝，你的修为根本不会受我的压制。”
封翊抬手，指尖拂过她耳畔的一撮碎发：“但如果不是同命丝，我不会遇到你。”
夜乘风：“”
她抬起眼，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瞳眸。
封翊道：“在空间裂隙那时，我意识是清醒的。”
夜乘风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吻
“我母亲还没死之前，我也曾看到过父亲对母亲做同样的事。”
他说着，捧起少女的脸，俯首再次吻在她额头上，“像这样。那时候，他应该是还爱着母亲的。”
感受到额上他唇瓣落下的温度，夜乘风莫名脸颊一烫，这也太直接了
这家伙，不是对男女之情很懵懵懂懂吗？！
她本能攥紧封翊的袖袍，不等她阻止，那片温热开始慢慢下移——他吻她的眉、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尖、吻她的脸颊
唯独没有吻她的唇。
封翊放下捧住她脸的手，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眼神变得有点儿深沉，嗓音依旧平静：“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抗玉琮，所以，我不逼你。”
他指了指她的唇，又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地方的第一次，等你想要接受我了，我再取。”
夜乘风有些难为情地捂住脸。
这就是天然呆动情之后的反应吗？！
晨风拂过山崖，带着初阳的暖意，驱散了夜乘风脸上的热度。
她放下捂脸的手，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
“你是突然开窍了？”夜乘风侧过头，看他还是神色如常的模样，挑眉。
封翊语气平静如水：“我只是说出事实。”
夜乘风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够了，她拢了拢肩上属于封翊的外袍，布料上还残留淡淡兰香。
“封翊，等我离开未央院之后，你会回九重天么？”夜乘风问他。
封翊嗯了一声，他从存物戒中取出一个令牌，令牌上有天界的浮云标志，“昨夜我们分开之后，天界令发光了。”
“什么意思？”
“天界令，是神尊派发给九重天天尊的令牌，当神尊召见九位天尊时，会用到此物。”
封翊看着手里的令牌，眼睛微眯：“战麟所说的话映现了，关于学院大比之乱，神尊要找九位天尊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