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注定没有结果
夜乘风对上战麟的眼睛，他眸中翻涌的恶意，像是毒蛇吐信。
过了好久，一直沉默的少女叹了口气，然后扬起嘴角笑了：“战麟。”
“你大费周章潜入夜府，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是个被师父冷落的可怜虫？”
战麟瞳孔一缩，他被夜乘风的话刺激到了，火气直冒：“放肆！”
他一挥袖，袖口骤然射出三道血刃，擦着夜乘风鬓发钉入她身后的梁柱。
木屑纷飞，少女连眼睫都没颤一下。
月光透过窗棂，将战麟俊美的面容分割成阴暗两半，他右手痉挛似地攥紧又松开，最终冷嗤一声：“牙尖嘴利的丫头，你以为封翊能护你多久？”
他忽然逼近，嗓音压得很低：“我不知道百里雾为何要引封翊入魔，但封翊如果有事，和他连了同命丝的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况且，这天界里，多的是想杀你的神族。你越是成长得快，越是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封翊过不好，你也自身难保！”
夜乘风想起那个对她恶意满满的钧天天尊玉琮，她冷笑：“恼羞成怒？看来我说中了。”
她说着，慢条斯理拂了拂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道：“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夜乘风，从不靠任何人的庇护。”
少女直视战麟的眼睛，声音沉冷：“封翊也好，同命丝也罢，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战麟盯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半响，他笑了：“哈有意思，不愧是第一神射手与鬼王的女儿，你确实有几分嚣张的本事。”
夜乘风脸色一变：“你知道什么？！”
战麟深深看她一眼，却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摆摆手：“罢了，你自己的身世，自己去查。”
夜乘风抿着唇，第一神射手
封翊曾告诉过她，天界的第一神射手，说的就是伏锦衣。
她的亲生父母，就是伏锦衣和无幽？
“百里雾知道你来找我吗？”夜乘风转移话题。
战麟轻哼：“自然是不知，我来找你之前，早就掩盖所有的气息，他找不到我。”
提及百里雾，战麟的情绪又控制不住地躁动起来，连五官都变得扭曲：“十几年了！每一次的切磋，都要我对封翊下死手故意刺激他，等他魔性发作了，又假惺惺地去救治”
难掩恨意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他好似被抽走脊骨一样跌坐回椅上。
夜乘风看了眼他用力紧攥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一刻的战麟，不像是那个修杀戮道的幽天天尊。
倒像是一只被铁链拴久的可怜野兽，啃噬自己因反抗而流血的爪子，脆弱不堪。
战麟沉默良久，抬了抬眼，扯出一个惨笑：“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可怜虫。”
他将被阴狠渲染得猩红的眼，直视夜乘风：“但比起做被利用到死的蠢货，我战麟，宁愿当推波助澜的恶人。”
夜乘风眸光一沉。
她抓起桌上的茶杯泼向战麟，杯中的冷水顺着他下颌滴落。
“战麟，你给我听着。”
夜乘风往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口，骨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眼神比寒冰还要冷：“我没兴趣掺和你们师门之间的烂账，但你若敢动封翊”
战麟低低地笑了，笑声中混杂几分癫狂。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指腹在唇角停留片刻，眼底杀意更浓：“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师兄，就这么值得你去拼命？”
“你是忘了么？封翊再如何也是半个魔族，他父亲魔君封绝，更是个连自己的妻子都能狠心杀害的疯子你跟他，注定没有结果的。”
夜乘风的手指在战麟衣领上收紧，上好的布料在她掌中皱成一团。
窗外月光偏移，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拉长投映在墙上，如同两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魔族又如何？”夜乘风冷冷道，“我身上还流着鬼族的血，按你的说法，岂不是更该死？”
战麟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承认身世。
少女松开战麟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他：“我知道你打的是挑拨离间的主意，但很遗憾，你的计谋对我来说没有用。”
战麟俊脸上没有显现出多少失望的表情。
他重新起身：“别急着拒绝我。我们或许不同道，但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就算做不成盟友，也没必要成为敌人。”
“我要走了，今晚我跟你说的话，你爱信不信。”
战麟撤去结界，临走前，他想到什么，又回头看她：“顺便提醒你一句，玉琮会去你们人界的那个学院大比，当然也不只是玉琮，还有其他的九重天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