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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翊冷着一张脸。
对于夜乘风的认真解释，他的情绪似乎变得更糟糕了。
她送给他的玉珠，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含义。
只是一件可以随意被他人取走的普通饰物。
封翊心头闷闷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冒出这种郁闷的情绪。
夜乘风小心看着少年抿着唇沉默不语的模样，他怎么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是因为她的玉珠被寂栩拿走，他不乐意？
她润了润嗓子，正要说话，但在下一秒，腕上突然传来一丝很细微的震颤——是同命丝。
少女目光下移，望向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丝线，顺着同命丝，她能清晰感知到他翻涌的情绪。
那是一种裹挟失落与恼怒的复杂心绪。
封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黑色玉珠，好几秒过后，他启声：“所以，在你眼里，这玉珠不过是交易筹码？”
少年的嗓音比平日要低沉三分。
夜乘风微怔，快天黑了，晚霞的余晖从窗外投射进来，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绷得很紧，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封翊，这个像是永远都冷静自持的帝尊，此时此刻竟在为一颗珠子较真。
“当然不是。”
夜乘风解释，“被寂栩掳走那天，他突然要跟我做交易，我清楚渡灵珠的价值，所以自己也有在空间里翻过一遍，但没有找到合适用来交换渡灵珠的东西，寂栩这才把玉珠取走”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看到封翊倏地抬眸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缠绕在彼此之间的同命丝骤然发烫，烫得夜乘风心尖发颤。
封翊起身逼近，带着清冽幽兰的气息笼罩过来，他指尖轻触夜乘风空荡荡的腰间，眼神带有一丝淡淡的冷意：“既非你所愿，为何不夺回来？”
骨节分明的手顺着衣料慢慢滑至夜乘风后背：“还是说，你怕我打不过那条蛟蛇？”
夜乘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脊背倏地绷直，有些着急地抓住少年的手，朝后退了一步，呼吸略带急促：“你堂堂天尊，怎还这般小气？就是一颗小小的珠子而已”
封翊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女看：“真的只是一颗小小的珠子而已吗？”
夜乘风：“”
小铃唰地一下钻回空间，趁机偷偷给契约者传音：“我觉得封翊就是在不爽你的玉珠被其他男子拿走，而现在你的态度又好像对此事表现得漠不关心”
夜乘风：“你不如说直接一点。”
小铃叹气一声：“主人你想想，你买了一对黑白两色的玉珠，分其中一颗给他，这看起来像什么？像定情信物啊！我说得够直接了吗？”
夜乘风暗暗嘶了一声。
误会大了，她当时送玉珠的时候，就是纯粹觉得玉珠很合适他，可没有其他意思
小铃继续补刀：“封翊气你把这‘定情信物’随便给人，懂不？”
夜乘风抿了抿唇，又再次抬眼看向眼前的雪衣少年，他一瞬不瞬与她对视，像是在等待她接下来的回复。
思来想去，夜乘风决定还是先平息一下封翊的情绪：“赠你玉珠没有其他意思，但如果你在意，那我们就重新交换一件别的东西？”
封翊拧眉：“交换？交换什么？”
夜乘风从桌上的几本书下抽出两张素笺，把其中一张递给他：“我们画出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再交换画像，如何？”
封翊垂眸看着推来的纸笔，第一印象？
他记得在孤魂山当天，那个满身血污却眼神凌厉的少女，像是
“怕了？”
夜乘风笔尖悬在纸上三寸，挑眉看他，“莫非，帝尊大人不会画像？”
封翊看她一眼，没有答话，而是提笔沾墨，迅速在纸上画出一物。
房间中一时陷入沉寂，只剩下毛笔在素笺上刷刷而过的轻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欣喜道：“我画好了！”
封翊看去，她那张纸上显现出一条墨色的龙，双眼血红，气势犀利，如有傲视群雄之威，背上有一圈白色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