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对他很失望
乘风。
他就站在她面前，吐字清晰地呼唤她的名字。
夜乘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一时说不出半句话。
封翊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和她对视，眼神沉静，就好像刚才只是对少女说了一句今天天气很不错，而不是说了什么别的话。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至他们面前的阴阳碑再次冒出光芒，不远处传来队友的交谈声将他们的思绪拉了回来。
“咦？乘风！封翊！原来你们都已经出来了！”牧知意一眼就看到两人，兴奋地对他们挥了挥手，连忙拉着夜初灵和墨鸦杀快步跑过来。
夜乘风转头望向三个女孩子，眨眨眼睛：“你们都通过了？”
墨鸦杀嗯了一声，她主动走过去握住夜乘风的手：“你还好吗？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夜乘风摇摇头：“我很好。”
“我们也很好。”夜初灵接话，“我和知意去了生门，鸦杀去了死境，但这些都不算什么问题，只要内心坚定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不沉溺其中，这些幻象也就伤害不到我们了。”
夜乘风笑了笑，点头：“是这个道理。”
封翊没有插话，他垂着眉眼，从夜乘风那个角度看着似有些神情低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你还好吗？”少女伸出手拉了拉封翊的衣角，靠近他压低声音小声地问他一句，“还在想刚才在死境里发生的事？”
封翊轻轻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我没事。”
听言，夜乘风也放心下来，他说没事，那就没事。
“现在还剩下我哥哥，千珏，还有陆云舟没有出来。”牧知意左看看右看看，依然没发现这三个少年出现的身影。
夜初灵对牧知意摆摆手：“放心吧，大家一定都能顺利闯过生死境，我们就在这里安心等他们出来就好。”
墨鸦杀抬了抬眼皮，望向大家：“说起来，刚才你们有没有接受阴阳碑的生死一问？”
“嗯！”
牧知意重重点头：“阴阳碑问我，如果我和哥哥只能有一个人能活下来，那这个机会是留给自己，还是留给哥哥我回答，为什么非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呢？我们兄妹从小就形影不离，哥哥是除了双亲以外最重要的人，所以，我要一直和哥哥活下来，哪怕是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夜初灵有些嫌恶地搓了搓手臂，吐槽道：“该说不说，阴阳碑还真是喜欢问一些刁钻的问题它问我，假如夜乘风对我有所隐瞒，我还要不要继续对她一如既往？你们听听，这是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她还特意看了眼站在封翊身侧的夜乘风，啧了一声：“就算她真的对我有隐瞒，可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害我，若是真的要害我，早在入学未央院的时候就干了，何须等到现在？”
夜乘风挠了挠脸颊，默默别过脸不去看她。
其实她确实对夜初灵，甚至是对其他队友都有一些隐瞒，不过隐瞒的也只是关乎她特殊体质的事，这些事本身对大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墨鸦杀一本正经地回答：“阴阳碑也问了我一个问题：往前走出一步，就能和死去的父母再度团聚，是否愿意迈出这一步？我说，父母的死不是我能决定的，他们的离开我挽留不住，与其留念过往，不如孤勇前进，哪怕是前路是看不见底的深渊。我不想美化那些没有选择的路，所以，不后悔现在的决定就已足够。”
封翊站在一旁听着墨鸦杀说的话，眸光闪烁了一下。
不要留念过往
他在心中默默重复这句话，闭了闭眼睛。
说来也是挺可笑的——他明知道死境中所看到的景象都是幻境，那不过是把他心底最恐惧的一面具象化而已。
可即便如此，他最后还是深深溺在了对封绝的仇恨之中，若不是夜乘风及时有所察觉，用同命丝把他从心魔中拉出来，恐怕他
封翊抬起眼，多看了墨鸦杀几眼，薄唇微抿。
身为修净化道的颢天天尊，净化心魔也是责任，可如今的他，心性却连一个小辈都比不上
师尊若知道他如此，一定会对现在的他很失望吧？
封翊出神地想。
牧知意和夜初灵拉住她的手：“你才没有孤勇前进，你还有我们呀！”
墨鸦杀怔了一下，旋即，她望向大家，嘴角上扬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