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澡
池念看着苏漾平静叙述过往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原来一直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
“顾沉舟知道你的处境吗?”池念忍不住问。
她能想象,顾沉舟在上位前如履薄冰,恐怕很难兼顾到苏漾的处境。
苏漾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大概以为我不在人世了,丁家对外宣称,我在苏家倒台后受不了打击,疯癫癫癫跑丢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因为我而分心。”
“等你好起来,我陪你去找他。”池念握住苏漾的手,语气坚定,“有些误会,总要当面解开。”
苏漾的眼眶红了,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账本刚交上去,沉舟那边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她看向池念,眼神里带着恳求,“池念,能不能帮我暂时瞒着他?等风波平息了,我会亲自去找他。”
池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能理解苏漾的顾虑,顾沉舟现在确实需要专心应对内阁的动荡。
贸然让他知道苏漾的事,未必是好事。
接下来的日子,池念几乎把医院当成了第二个家。
每天处理完沉园的琐事,她便会带着亲自熬制的汤药赶往医院,雷打不动的守在苏漾的病房里。
替她换药时,池念总会刻意放轻动作。
苏漾后背上的伤口狰狞可怖,边缘泛着淡淡的青紫色,那是钝器反复击打留下的痕迹。
每次触碰到那些疤痕,池念都能感觉到指尖下的皮肤在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不仅是生理上的疼痛,更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这是新调配的祛疤膏。”池念将一个小巧的白瓷罐放在床头柜上,“我加了积雪草和珍珠粉,坚持涂抹,能让疤痕淡下去不少。”
苏漾看着那罐药膏,忽然轻声道:“谢谢你,池念。”
这些天,池念不仅替她治疗外伤,还总变着法子给她熬制安神的汤药。
那些汤药里带着清苦的药香,却总能让她在夜里少做些噩梦。
池念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梳子替她梳理长发。
苏漾的头发很柔软,只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干枯。
“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做个新发型。”她故作轻松的说:“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造型师,保证让你焕然一新。”
苏漾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掠过一丝黯然。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好治,可心里的窟窿,或许这辈子都填不上了。
偶尔,沈相思也会过来陪她们说话。
江与则忙着处理马场的后续事宜,顺便帮陆宴辞盯着丁家残余势力的动向。
陆宴辞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既要应对内阁因账本引发的动荡,又要处理陆氏集团被丁家牵连的烂摊子,常常深夜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沉园。
每次他回来时,池念都还在实验室里忙碌。
桌上摊着密密麻麻的配方笔记,培养皿里的绿色液体还在冒着泡泡。
陆宴辞总会默默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陪着她。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池念侧头看他,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推了个应酬,又在忙什么?”
“给苏漾配点助眠的熏香。”池念晃了晃手里的烧杯,里面的液体泛着柔和的蓝光,“她最近总做噩梦,普通的安神药对她效果不大。”
她仰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一下,“陆总要不要也试试这熏香?最近看你也挺累的。”
陆宴辞低笑一声,顺势将人抵在实验台上,“熏香就不必了,不过现在可以试试别的。”
说罢,他低头覆上池念的唇。
他的吻从轻柔逐渐变得灼热,带着连日来积压的疲惫与思念,
池念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实验台被撞得轻轻晃动,旁边的烧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却丝毫没打断两人的缠绵。
陆宴辞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向上,声音低哑,“回房间,嗯?”
池念被吻得有些发晕,只发出一声闷哼。
陆宴辞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出实验室。
回到房间时,池念的后背刚贴上温热的门板,陆宴辞的吻便又落了下来。
他的手指解开她的衣扣,动作带着克制的急切,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轻轻战栗。
“先洗澡。”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声音里带着笑意。
池念被他抱进浴室,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淋下,瞬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