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酒店套房里,沈相思正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回头,看到江与走进来的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飞奔着扑进他怀里。
“江与!你回来了!你没事太好了!”她紧紧抱着他,声音哽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江与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一颗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地。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和后怕。
如果不是池念和陆宴辞,他真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
沈相思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口,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只要你没事就好。”
两人相拥着站了很久,仿佛要将这一夜的恐惧和思念都融进这个拥抱里。
池念和陆宴辞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带着欣慰。
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
但他们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丁家不会善罢甘休,丁老太太的手段远比丁云风阴狠得多。
“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真正的硬仗。”陆宴辞的声音低沉。
池念握住他的手,“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一起面对。”
另一边的丁家老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丁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攥着的佛珠被捻得咯吱作响。
客厅的投影幕布上,赤身裸体的丁云风和秦晚正被绑在床架上,挣扎间的丑态被无限放大,刺得人眼睛生疼。
“啪!”
佛珠串突然崩断,紫檀珠子滚落一地。
丁老太太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怒火,死死盯着屏幕上不知廉耻的两人。
“孽障!”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丁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管家吓得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去捡珠子,头也不敢抬。
丁老太太的手指死死抠着太师椅的扶手,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大风大浪,却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屏幕里的喘息和咒骂还在继续,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剜着她的心脏。
“关掉!给我关掉!”丁老太太嘶吼着,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幕布。
茶杯在屏幕上炸开,水渍顺着画面流淌,将那不堪入目的场景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污渍。
可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丁老太太捂着胸口,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她知道,丁家这次是彻底栽了。
丁云风这出丑闻,足以让丁家在整个上流社会抬不起头。
那些原本就和丁家面和心不和的家族,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更让她心惊的是池念的手段。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能布下这么狠的局。
不仅救出了江与,还反手给了丁家致命一击。
“池念”丁老太太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个名字,眼底是蚀骨的恨意,“我丁家与你,不共戴天!”
话音刚落,她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老夫人!”管家惊呼着扑过去,却只接住了她软倒的身体。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池念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苏漾。
她终于醒了,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只是当她的目光扫过窗外时,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恐惧,又像是解脱。
池念知道,苏漾的心里一定藏着很多秘密。
关于丁家,关于苏家,关于那场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权力洗牌。
她轻轻敲了敲玻璃。
苏漾的目光转过来,落在池念脸上,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那笑容里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池念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
有些话,不必急于一时。
等她养好身体,等时机成熟,所有的真相都会水落石出。
而现在,她们需要做的,是养精蓄锐,等待下一场风暴的来临。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陆宴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凝重。
池念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
陆宴辞递给她一份报纸,头版头条的标题触目惊心。
《前内阁成员涉嫌贪腐,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
而配图上的人,正是丁老太太的远房表亲。
那个之前在环保厅刁难陆氏的李副局。
“丁家开始反击了。”陆宴辞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想把水搅浑,转移视线。”
池念看着报纸上的名字,指尖微微收紧。
这场博弈,果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丁老太太这是想鱼死网破,拉着所有人一起下水。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陆宴辞,眼神坚定,“那我们就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