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比
与此同时,贺氏集团总部。
贺莹颤抖的手指抚过办公桌棱角,缓缓落座在那张真皮总裁椅上。
坚实的支撑感让她恍惚置身权力之巅。
这一路上,员工无不恭敬问好,极大满足了她的虚荣。
“贺总。”
秘书轻叩门扉,捧着文件欲汇报贺鸣的安排。
“大哥需要静养。”她优雅的打断,“在此期间由我全权负责,重大事项自会请示。”
言外之意,再不愿听见贺鸣的名字。
人精似的秘书立即会意,躬身道:“请贺总示下。”
这声尊称如同注入血管的兴奋剂,贺莹拼命压制上扬的嘴角。
想到一个月后就要交还权柄,她强装镇定翻阅文件,心底却在盘算如何让贺鸣永远留在病床上。
从医院回来,池念随陆宴辞到陆宅陪二老用餐。
席间,陆宴辞突然提起父母当年不告而别的事,餐厅空气瞬间凝固。
“还提他们干什么?”陆老太太摔下汤勺,尾音却带着颤抖,“丢下你们兄妹就消失,这么多年音讯全无!”
“都怪我这老头子”陆老爷子叹息,“非要老三回来继承家业,他不愿放弃医学事业,才”
说着心疼的望向陆宴辞,“苦了你们兄妹,这么多年没见过父母。”
池念轻咳一声,握住陆老太太青筋凸起的手。
注意到老人鬓边新增的白发,喉头突然发紧。
她想劝师父师母回来看看,却如鲠在喉。
“往事已矣。”陆宴辞语气平静得看不出丝毫破绽。
“鸢鸢那时才多大啊”陆老太太泪如雨下,往事闸门一旦打开便再难止住。
“多亏有念念在。”陆老太太拭去眼角的眼泪,“宴辞从前冷得像块冰,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遇见你之后,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这都是你的功劳。”
老太太越看池念越欢喜,吩咐保姆取来珍藏的翡翠套件,亲手为她戴上。
“陆奶奶,这太贵重了”
池念一眼认出这套玻璃种翡翠的价值,连忙推辞。
“傻孩子,你是陆家未来的女主人,这些迟早都是你的。”
老太太轻拍她的手背,“我这把老骨头不知还能陪你们多久,现在看着你戴,我心里欢喜。”
陆宴辞递来一个眼神,温声安慰,“您还要看着重孙长大呢。”
提到重孙,陆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紧紧握住池念的手腕。
“那我等着!”
池念浅笑颔首,不忍在此刻拂了老人家的心意。
接连几天,陆宴辞与池念各自忙于公务,唯有夜深人静时才能相见。
陆鸢的病情日渐好转,已能与人简单交流。
李嫂喜不自禁,连吃两大碗饭,不住的向池念道谢。
悬日酒吧,京市权贵的销金窟。
鎏金木门后,纸醉金迷的生活正在上演。
陆宴辞携池念参加私人聚会,推门而入时,三男两女正在纵情高歌。
“陆爷,嫂子好!”
五人齐声问候。
池念认出这些都是陆宴辞的同窗,虽然没有见过面,但都从陆宴辞口中听过。
这些公子哥们是各家企业的中流砥柱,不少人与陆氏有生意往来。
“各位好。”她浅笑着向大家打招呼。
她细细打量这些年轻人,在他们眼中看不到商场的尔虞我诈,反倒透着几分学生气的纯真。
陆宴辞慵懒的倚在真皮沙发上,把池念拉到自己身边。
“这些都是我和霍风的同学。”他一一介绍。
霍风已褪去平日精英模样,正搭着王家少爷王昭的肩头放声高歌。
池念轻笑,“霍特助今晚倒是跟平时判若两人。”
“这里才是他的主场。”陆宴辞语气柔和,抬手池念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酒过三巡,池念已和众人熟络,拿起话筒唱起情歌。
忽然包厢门被推开,一道白光斜射而入。
贺鸣坐着轮椅缓缓驶入。
“打扰各位雅兴,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众人面色微变。
京市的生意场向来由陆、贺两家主导,在座无人敢轻易得罪。
“自然不会。”池念目光落在他腿上的石膏,揶揄道:“贺少真是好雅兴,伤筋动骨也不忘饮酒作乐。”
陆宴辞扣住池念手腕,沉默的注视着来人。
“在门外就听见池大小姐动人的歌声,忍不住进来讨杯酒喝。”贺鸣从容举杯,目光灼灼的盯着池念。
陆宴辞晃着见底的红酒杯,兴致缺缺。
贺鸣的到来让包厢气氛骤变。
众人从他凝视池念的眼神中嗅出暧昧,顿时噤若寒蝉。
王昭忙提议玩骰子,“规则简单,五个骰子比大小。”
贺鸣率先接过骰盅,目光死死锁在陆宴辞和池念交握的十指上。
“我和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