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陆总
但理智很快压下这个荒谬的联想,那人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十六年前那场车祸里。
池念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的失态,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她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李秋钰右手掌心那处特殊的茧。
那是科研人员的标志,藏都藏不住。
陆鸢突然瑟缩着躲到池念身后,小手死死攥住她的衣角。
池念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迎上李秋钰探究的目光,“我妹妹怕生。李医生,不如先聊聊治疗方案?”
李秋钰强自镇定的端起茶杯,手指摩挲杯沿的动作却泄露了他的紧绷。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为陆鸢做诊断治疗。
使用的是药熏疗法,加入催眠冥想。
特制的熏香在室内弥漫,带着淡淡的草药味。
见陆鸢逐渐平稳的呼吸,池念紧蹙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她为陆鸢盖上毛毯,动作轻柔小心。
“听说池小姐也懂医术?”李秋钰语气听似随意,目光却很锐利。
“不过略懂一二。”池念谦逊道,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陆鸢。
“你很像一个人。”李秋钰忽然压低声音,眼里泛起细碎的涟漪,“十几年前,我见过一位同样精通医术的女子,她跟你很神似。”
池念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那个人,会是她母亲吗?
“是吗?那倒真是巧了。”她轻描淡写的回应。
“只可惜啊,红颜薄命。”李秋钰叹息着合上药箱,目光在池念脸上停留一瞬,又迅速移开。
那一眼中的复杂情绪,让池念确信。
这位国医知道些什么。
或许关于她的过去,关于那个“很像”的人。
花园里。
叶箐见李秋钰出来,急忙迎上前询问情况。
“那丫头不简单。”李秋钰眯起眼睛,“若不能为上面所用的话,恐怕只能”
叶箐心领神会,“我会让鸣儿再加把劲,年轻人之间多接触,总能磨出些缘分。”
客厅内,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晕落在池念身上,为她披了层朦胧的纱。
贺鸣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池念正为刚醒来的陆鸢整理头发。
她满脸笑意,动作温柔,和生意场上那个雷厉风行的池总判若两人。
一时间,贺鸣看得出了神。
还是池念注意到他,唤了他一声才拉回他的思绪。
“我送池大小姐和陆小姐回去。”贺鸣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和了些。
池念应了声好。
车上,贺鸣透过后视镜注视着后座的池念,“油田开工后,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现场的钻井设备都是新引进的。”
“不必了。”池念头也不抬,手一下又一下,轻拍着陆鸢的后背安抚。
李秋钰的治疗果然有效,鸢鸢比往日安稳许多。
贺鸣忽然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
他转身直视池念,语气认真,“陆家内斗不断,你跟着陆宴辞,未必有好结果。”
“贺少。”池念抬眼看着他,语气淡淡,“我不是攀附乔木的菟丝花,我选陆宴辞,只因为他是他,无关其他。”
贺鸣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指节攥着方向盘泛白,眼底翻涌着不甘的暗潮。
南湖别院,陆宴辞早已等在大门口
看到贺鸣的车,他眼神一暗,快步上前。
车停,贺鸣率先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
池念搀扶陆鸢下车,陆宴辞立即上前。
他一手接过陆鸢,另一只手牢牢扣住池念的腰,才正眼看向一旁的贺鸣。
“辛苦贺少。”
池念礼貌道别,头也不回的走进大门。
贺鸣站在原地看着池念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进到主楼,陆宴辞把陆鸢安顿好,便拉着池念进了书房。
他把人轻轻按在书架上,捏着她的手腕,语气里藏着没掩饰好的醋意,“为什么坐他的车回来?”
“别乱想。”池念仰头吻住他紧绷的唇角,“我今天见到国医李秋钰了,发现他的手上有科研人员特有的茧子,职务恐怕不低。”
她说起正事时眼神认真,手指无意识的揪着陆宴辞西装上的纽扣。
陆宴辞眼底的醋意渐渐被凝重取代,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你想再接触他?”
“嗯。”池念点头,睫“鸢鸢的治疗需要他,而且”
她想起李秋钰提到的人。
“李秋钰看我的眼神很古怪,还说我长得像他十多年前认识的一个人。我怀疑这个人是我母亲,所以想要弄清楚,如果那人真是我母亲的话,李秋钰和她之间又有什么纠葛。”
陆宴辞喉头滚动,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得发沉,“可我怕你有危险。”
“他们需要我,暂时不会动手。”池念蹭了蹭他的胸口,“而且你看,鸢鸢今天的状态一直很稳定,睡着了也没有做噩梦,这是好事。”
陆宴辞沉默片刻,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又纵容,“去做你想做的事,记得身后有我。”
池念仰头笑了,双手攀上他的脖子,鼻尖蹭过他的鼻尖,“知道了,我亲爱的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