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两个小时后。
池念带着两份重新拟定的合同回到顶层办公室,放在陆宴辞的桌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快速扫过条款,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抬眸看她,嗓音低沉,“怎么办到的?”
池念唇角微扬,指尖轻轻点了点合同,眸中带着狡黠的光,“陆爷要是愿意请我吃顿饭,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陆宴辞低笑一声,顺势应下,“正好,今晚有个酒会,你陪我去。”
“酒会?”池念蹙眉,迅速回忆行程表,“行程里没有这一项。”
陆宴辞却已起身,动作优雅的扣上西装纽扣,“临时邀约。”
而后两人离开公司,前往某高定礼服店。
池念换上一袭黑色掐腰礼裙,丝绸面料贴合身形,勾勒出完美身姿。
当她踩着高跟鞋走向陆宴辞时,男人眸光微动,喉结几不可察的滚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走吧。”
酒会现场,觥筹交错。
当陆宴辞携池念入场时,四周的目光瞬间聚焦。
“陆爷身边那位是谁?新助理?”
“啧,这气质,可不像普通助理”
池念挽着他的手臂,面带微笑,却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压低声音,“陆总,您带我来,该不会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吧?”
陆宴辞唇角微勾,不置可否。
酒过三巡,尽管池念替他挡了不少,但陆宴辞仍喝了不少。
等她从洗手间回来时,男人已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领带微松,冷峻的面容染上几分醉意。
“陆总?”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陆宴辞缓缓睁眼,眸中竟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他定定看着池念,忽然低声道:“是你吗?”
池念一怔。
不等她反应,男人已摇摇晃晃站起身,整个人靠了过来。
灼热的呼吸夹杂着酒气,喷洒在她耳畔,“送我回去。”
车内空间逼仄。
陆宴辞半靠在池念肩上,呼吸沉沉。
池念僵着身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却仍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
前座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全程沉默。
抵达南湖别院时,夜色已深。
池念刚扶他下车,司机便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徒留她扶着醉醺醺的陆宴辞站在别墅门前。
“指纹锁”她正头疼,男人却已抬手,指尖精准的按在识别区。
“嘀——”门开了。
池念试探着朝里喊:“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一室寂静。
“不是吧?这么大个别墅你自己住?”池念侧目看向陆宴辞,眼神有些复杂。
她将人扶着上了二楼,随便推开了一个房间将陆宴辞丢到了床上。
而后便准备离开。
可谁知这时的陆宴辞却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撒开,眉头紧锁,薄唇轻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池念听不清楚,可总觉得这时的陆宴辞竟然莫名有几分像小时候的她。
孤独,可怜。
池念抿了抿唇,终究没再挣扎,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沉沉睡去。
而她则趴在床边,困意渐渐袭来,最终也失去了意识。
半梦半醒间,池念本能的循着温暖爬上了床
第二天清晨。
“砰!”
一声闷响,陆宴辞被毫不留情的踹下了床。
他皱着眉头坐起身,脸色阴沉的看向床上。
只见池念霸占了整张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
而那只行凶的脚还嚣张的露在被子外。
陆宴辞额角跳了跳,撑着床起了身。
“池念。”他俯身下去,修长的手指屈起,不轻不重的在她额头敲了一记。
“唔!”池念猛然惊醒,条件反射地一个翻身,竟直接将人按倒在身下。
她跨坐在他腰腹间,隔着单薄的衣料,两人肌肤相贴的温度清晰可感。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
池念眨了眨眼,混沌的思绪终于归位。
她看着身下男人阴沉的脸色,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而是陆宴辞的卧室。
“陆、陆总?”她触电般弹开,手忙脚乱的整理凌乱的衣服,干笑两声“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村里那只总跳上我床的公鸡”
陆宴辞缓缓坐起身,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微皱的袖口,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看来池大小姐的起床气,比我想象的还要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