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短信一直都有,可每次在欠款到期前,债务都会消掉。
因为,我一直在拼命地出去拍戏。
我甚至会低声下气地找投资方,求他们预支我的片酬。
只为了给霍振生还债。
那时候,只要看着霍振生能自由地拍他想拍的东西,我就很快乐。
现在想想,是我太傻了。
霍振生按照季时砚的话,驱车来到一家私人医院。
“小月在哪儿?我要见她!”
季时砚双手插兜:
“你见不到,她不在医院。”
“不如先来谈谈我们的条件,我再考虑让你见她。”
霍振生的手机到现在还在不断地响着。
一个个催债电话快要把他逼疯。
“是不是只要我一个眼角膜,浅海集团和我的债就立刻抵消?”
季时砚笑了:
“当然,之前答应你离婚就继续投资,我也做到了。”
霍振生咬了咬牙,在季时砚秘书递来的文件上签了字。
他被推进了手术室,沈清然在医院外哭哭啼啼。
她好不容易等到霍振生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却发现他双眼都抱着纱布。
麻药未醒的霍振生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只要一只眼睛的角膜吗?”
沈清然发了疯似地揪住医生的领子。
医生好不容易推开了她的手,拿着文件仔仔细细对比了一番:
“没错啊,霍先生自愿捐献两只眼睛的眼角膜。”
“白纸黑字,签名都有呢。”
沈清然在病房里开始尖叫起来,把霍振生给吵醒了。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是一片黑暗。
“哥!我们被那对渣男贱女骗了!”
“你的眼角膜全都被他骗走拿给江月了!”
可震惊过后的霍振生却异常平静,不知道是否因为药物作用。
“没关系,算了我欠她的。”
沈清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江月害的!你怎么心里还想着那个贱人!”
霍振生这时才有了情绪,他怒声道:
“不许你这么说你嫂子!你放尊重点!”
沈清然受不了自己深爱的哥哥竟然这般对她,她就像遭到了背叛。
她又发起了疯,径直冲到病房的窗边。
“我不活了!”
“陪在你身边的一直都是我!你怎么不明白!”
“你和江月都离婚了!你该娶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
霍振生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他知道她又任性坐在了窗沿上,演着跳楼的戏码。
就像当年结婚那天一样,他赶到身边时,沈清然只是坐在窗边悠闲地吃着冰棍。
可这毕竟是自己相依为命很久的继妹。
霍振生在摸索着向沈清然抓去,试图将她拽回来。
“清然,你听我说”
可在他触碰到衣角的一刹那,一声重击就从楼下传来。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等我顺利移植眼角膜重见光明时,发现床头摆着一份报纸。
“知名导演霍振生疯癫数月,已被送往精神病院。”
“新片女主也在医院发生意外不幸坠楼。”
季时砚敲开了我的病房大门,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
他甚至煞有介事地在门口摆了个火盆:
“今天出院,我们跨一下火盆。”
“去去晦气,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在被他抱着跨过火盆的时候,我把手里的报纸扔进去烧掉了。
我捏了捏他的脸,笑了:
“脏东西不要带到新家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