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是我历经九百九十九世轮回，积攒的功德之力。”
阿晏淡淡地说，“本来，这些力量足以让我摆脱轮回，重归天道。但我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我遇到了你。”他看着我，目光灼灼，“天道虽好，却不如与你朝夕相伴。”
我愣住了。
原来，我以为的岁月静好，背后竟是这样一场跨越千年的放弃与选择。
“那系统呢？我的任务呢？”我追问道。
“系统和任务，不过是天道设下的一个局。”
阿晏的眼神变得深邃，“天道不忍见夜玄彻底堕落，便想借你的手，将我寻回，与他融合，以此来化解他的戾气。”
“你的任务，‘攻略夜玄’，真正的意思，是找到我，爱上我，用你的情感作为桥梁，将我们重新合二为一。”
“可是我放弃了任务。”我喃喃道。
“是啊，你放弃了。”
阿晏笑了，笑得无奈又宠溺，“你这个傻姑娘，偏偏选了最难的一条路。你放弃了任务，打破了天道的计划，导致夜玄的力量失控，提前挣脱了束缚。”
我这才明白，夜玄的出现，不是意外，而是我亲手造成的后果。
“那现在怎么办？”我紧张地问，“他还会再来吗？”
“会。”阿晏的脸色凝重起来，“我们只是他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放任我们游离在外。而且，你身上的‘变数’，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我们吞噬，补全他自己。”
阿晏不再只是砍柴种地，他开始在我们的茅屋周围布下各种我看不懂的阵法。
那些由普通石子和树枝构成的阵法，却隐隐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我也没闲着，我开始尝试联系那个已经沉寂了许久的系统。
“系统？系统你在吗？回答我！”
无论我怎么呼喊，脑海中都一片死寂。
看来，在我选择阿晏，放弃任务的那一刻，我就被天道抛弃了。
我成了棋局之外，一颗无用的弃子。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万魔殿，夜玄就站在我对面。
但他没有发怒，也没有折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悲伤。
“为什么不选我？”他问。
“我给了你一切，权力，财富，永生，为什么你还是要选他？”
“因为他会为我做饭，会给我雕木鸟，会在我冷的时候给我披衣服。”我听到自己在梦里回答。
夜玄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渐渐地，和阿e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那些我也可以学。”他的声音飘散在空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
阿晏就睡在我身边，呼吸平稳。
我看着他的睡颜，心里却乱成一团。
夜玄和阿晏，他们本就是一体。
阿晏会的，夜玄也能学会。
那我爱上的，究竟是单纯的阿晏，还是夜玄神魂深处，那一丝未泯的温柔？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没过几天，魅姬竟然找上了门。
她不再是那副妖娆妩媚的模样，而是狼狈不堪，身上还带着伤。
她一见到我们，就跪了下来。
“求求你们，救救尊上！”
我跟阿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夜玄怎么了？”阿晏沉声问。
“尊上他他走火入魔了！”
魅姬哭着说，“自从上次你们离开后，尊上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他强行修炼禁术，想要冲破心魔，结果结果被心魔反噬了！”
“现在万魔殿已经乱成一团，那些被他压制已久的魔头都在蠢蠢欲动，想要取而代之！”
“整个魔界，马上就要大乱了！”
我心里一紧。
虽然夜玄可恨，但魔界大乱，遭殃的还是三界众生。
“我凭什么要救他？”阿晏的语气很冷，“他有今天，是咎由自取。”
“不！你们必须救他！”魅姬抬起头，眼神疯狂，“你们是一体的！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们的魂魄本就同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若是魂飞魄散，你这具功德之身也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