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一个人单方面的相爱是苦,是痛,两个人双向性的相爱是毒药,是不得而终的童话。我永远忘不了与她相见的那一天,我爱她,也恨她,但更多的…是对我自己的可悲。
今天的早晨,阳光灿烂,白悠悠的云朵随处漂泊着。但对于我来说,确是无比的阴沉。仿若我那一眼就能看见黑暗的人生。
我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去往学校的路上时,无意中看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几个染着各种发色的杀马特,他们正抽着香烟,面容猥琐的打量着昏倒在地的被麻绳捆绑着的一名少女。
老大,你看这小妞儿,虽然脏兮兮的,但看起来长的可真标志啊。一名蓝色杀马特丝毫不掩饰自己双眼中的淫欲之色对着染着红发的杀马特如是说道。
红发杀马特打量了一眼那名昏迷着的身材饱满的少女,眼中也是迸发出了惊奇之色,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们,以往我们见到这类型的美女还要思考一下她是不是某个家族的大小姐,亦或者天赋异禀的学生,但现在既然有了这等难遇的机会,我们肯定要好好的一起享用她每一寸肌肤。
我骑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听着那由风声卷着传入我耳内的不堪入目的淫秽话语,内心陷入了一阵挣扎。
许多年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感觉不到经过那条巷子时蹬着自行车的脚步越来越慢,现在想来,或许是最后的那点可悲的良心在作祟吧…
最终,我还是猛地一转自行车的身子,快速的蹬着自行车的两个踏板子,向着那条巷子疾驰而去。
我叫孟长春,今年十九岁,就读于灵羽大学,在这个异族横行,人类以武道为尊的世界中,对别人来说我就是这个时代的废物,对这个世界来说,我也是个难出的废物。
但,我还不至于做一个作为人的废物!
你们给我住手!
终于,我抢在那群渣滓动手之前赶到了。
怎么,你小子是想要多管闲事吗
那一刻,我看着那些人威胁、暴怒以及戏谑的眼神,我承认我有些退缩了,甚至一度想着要不重新当做没看到,自己离开,马上逃走。
但,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个昏迷的脏兮兮的少女睁开了双眼,露出了她那温柔如水的蓝色眼睛,她的嘴还在发出救我的哑声。
那一刻,也许是想到了记忆中温柔的母亲,又或许是精虫上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小折叠刀,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那群人中,与他们撕打了起来。
可恶,今天算老子倒霉,小子,不要让老子再遇见你。
最终,那个红毛杀马特和他的小弟们腿上和胳膊上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些许鲜红的划痕,他恼怒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招呼着小弟们逃走了。
而我的身上,也挂了些许彩,但我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走向了那名美少女的身边,替她解开了绳子。
但就在我抬腿要离开时,她伸出了白嫩的手掌轻轻地拉住了我的衣角。
嗯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名脏兮兮的少女,表情有些微怒,毕竟自己身上这些伤都是因为救她的原因所致的,而今却还不让自己走了
良久,我看着还是低头不发一眼的少女,无奈一叹,将她的手指小心的一点点掰开,转头骑上自行车快速离去。
但就在我骑走大概二十秒时,我突然听到了后面仿佛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发现是那名少女,她居然赤着脚一直在后面跑着,虽说这地是平面光滑的,但因为人力终究比不上车力,此刻她已经大汗淋漓的瘫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着。
喂,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我转身骑到她的身边,停好车蹲在她身边疑惑的问道:你是还有其它事吗
这,这个…你,你的…
少女伸出手松开拳头,只见一把刻有白鸽图案的蓝色小折叠刀正安安稳稳的躺在她的手中心。
她笑得双眼弯弯,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拂过我心灵深处的古井无波的死潭,泛起了丝丝涟漪。
那一刻,我拿起那把小折叠刀,有些呆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温柔至极的少女。
说实话,我是不想让她与我这样废物的人扯上关系的,毕竟只有废物和废物才会惺惺相惜,废物身边待的人也只能成为废物。
但最终,我也不知道为何,看着她的那张温柔的脸,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有家吗
家…是…什么
问这话时,她脑袋一歪,纯真的蓝眼睛里装着大大的求真。
你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吗
嗯,愿…意。少女开心的点头道。
那我就喊你妹妹了,对了,妹妹,你有名字吗
名…字白…椿露
白椿露吗哥哥先带你回家清洗一番吧。
于是,我招呼着白椿露坐上自行车后座,将她带到了一处烂尾楼的二楼中,
小春,你回来了啊,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我拿出钥匙开门时,一对头发斑白的老夫妻上前对我打招呼道:嗯小春,你怎么带了个女孩子回来
我神色平常的恢复道:她是我妹妹,亲妹妹,今天才偶然团聚。
说完,我拉着白椿露的手进屋转头回道郝爷爷,刘奶奶,我就先不招待你们了,我得先去帮她收拾一下身子。
等一下,小春,想来你家里也没有女士衣服了吧,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吧。
郝爷爷将手中的购物袋递到了我的手中,声音温和地说道: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难事的话记得可以和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说,还有这栋楼的其他人,我们一定会力所能及的帮助你的。
嗯,来,妹妹,跟爷爷奶奶说谢谢。我转身对一直站在旁边低着头沉默寡言的白椿露说道。
嗯…谢…谢。白椿露依旧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哈哈,看样子,这个小女娃子还挺害羞的啊。郝爷爷笑呵呵的说道。
好了,老头子,我们该走了。
这时,刘奶奶出声提醒郝爷爷道。
那…郝爷爷,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说完,我立马拉住白椿露的手进屋关住了门。
唉,老头子,你说你啊,帮他们干什么呢他们家那破事是我们能掺和的吗
门外,依稀能听见郝爷爷的一声声叹息和怒骂,唉,能帮一点是一点吧,毕竟他爸爸是真的…唉,作孽呦!作孽啊!
嘘,这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好…
………
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话,我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我想,应当是我这些年也早就过惯了这般永远听着和看着他人可怜异样的话语以及眼神中生活的日子了吧。
不…哭,不哭…
这时,一声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伴随着那有些脏污的柔软双手抚上了我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我那两滴还未形成的小小泪珠。
哥哥,你…能…陪我…洗吗
浴室内,我教会了她如何使用淋浴和其它洗澡工具后,正要出去时,她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角,声音细若蚊吟。
乖,妹妹,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并且我们还是兄妹,我不能陪你一起洗的。接着,我表情颇为严肃的说道:还有,哥哥现在是要去做饭的,难道妹妹想要今晚和哥哥一起饿肚子吗
白椿露听着自己那比较干瘪的肚子发出的咕咕叫声,耳尖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羞红的点了点头。
我轻抚了下她的白发,示意她可以安心一个人洗后,就贴心的出去关上了门…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做完了两碗葱花面条放在了有些破败的动起来吱呀作响的木桌子上。
咚咚,咚咚咚…
谁啊等一下,我现在就来。说着,我起身就去打开了门。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外面敲门的居然是她,一个无论多么熟悉,我都最不想见的人。
你…还好吗
门外,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静静的站立在那里,完美的身材比例被衣服勾勒得淋漓尽致,宁静的月光倾洒在她清冷的脸上,为她增添了一抹不自然的温柔。
看着面前依旧漂亮的少女,我那如尘埃的记忆又再次聚拢起来,郝爷爷的孙女,跟她母亲姓的—月洢人。
呦,班长大人,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我懒散的斜靠在门上,语气轻佻道:这么晚了,是很会引起别人误会的哦。
小春,我就是想来亲口告诉你,当年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月洢人眼神落寞的说道:你也知道的,当年我母亲…
还不待她说完,我双眼凌厉,低声暴喝到:够了,月洢人,你现在也该知道当年已经是当年了,而今我不想再听了。
我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堵住月洢人欲要再说些什么的嘴时,一道声音突然猛地打破了现在这有些微妙的氛围。
哥…哥哥…哪里
嗯小春…你…屋子里有其他女人!
这一刻,月洢人的清冷面容上有些破防道:小春,她是不是被你给骗了你这样做是要犯法的啊!你…
行了,月洢人,我现在能跟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说话,不代表我对过去已经释怀了,也不代表我这个人可以随意听你污蔑下去,还有,我,不喜欢白色!
说罢,我猛地把门关上并且锁住,任凭她如何敲门,我都不再理会。
………
清晨的阳光还是很刺眼,明媚。
我起床洗漱做好早餐后,就上学校去找到班主任办理退学去了。
什么你要退学你那去世的母亲会答应吗
办公室内,白森言一脸不可置信的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看向我的眼睛似是想要确认我的内心一般。
良久,他无奈败下阵来,一脸疲惫的坐会回椅子上,对我说道:小春,你真得想好了吗你也知道的,你退学后,白家就会违反当初答应你母亲的誓言,也会勒索住我对你资助的资金的。
嗯,我想好了,舅舅,您就答应了吧。我语气坚定说道。
最终,我还是成功的办理了退学,但在我离开时,舅舅塞给了我一张以我为名字的银行卡,告诉我说这是我那命苦的母亲生前就一直为我准备的最后的生活保障。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毕竟我记忆中的母亲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吧…
………
哥…哥哥…我们…真的…离开吗白椿露看向我不解的问道。
经过昨天的清洗和打扮,白椿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已经不见初见时那般脏兮兮的模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白皙的面庞以及看起来尽显慈悲的蓝色双眸。
嗯,是的,我们现在不赶紧搬走的话会有坏人过来找麻烦的,所以要尽快去其他城市去。
高铁上,我看着坐在身边的可爱妹妹,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轻笑道:如果你感觉困了的话,可以先睡一会儿。
适宜的,白椿露哈欠一声,就这样,最终她用小手拉着我的衣角,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不一会儿睡着了。
一路上,我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眨眼十年过去了。
我已经二十八岁,已经在天河省安家,当然,在这期间我并未落下与白椿露的交流以及对她的武道教育。
这些年来,凭借我努力赚钱供养,当然也有她努力成分在内,她成功的毕了业,后来,我是有意想要让她再进一步,加入某个公会的,但是当她听说这么做要与我分居并不再常见面时,她毅然拒绝了。
不过,自那以后,她开始常常接取一些委托任务,并将赚取的资金交给我,每次看着她那绽放的漂亮笑容,这让我心中有些欣慰,又有些心中苦涩的不是滋味。
但不可否认得是,日子确实越过越好了。
直到那一天,我以为我不会再接到关于那个城市的电话,听到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以及他和白家…覆灭的幸事
那一晚,我心情沉重无比,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洒在我的脸上,分不清是悲是喜。
哥哥,你还好吗白椿露推门而入,走进我的卧室,心疼问道。
无碍,妹妹,应西城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哥哥,我刚在外面听说应西城被徐氏军阀抛弃,已经被异族们占领的消息…
顿了顿后,白椿露看了看我已经微微苍白的脸色后,就被我示意接着说下去。
根据一些小道消息说,应西城内的居民大概率已经被屠戮一空,逃出城内的人可能不到万分之一…
好了,我知道了。说话间,我额头上冷汗岑岑,面上却无任何一丝表情道:椿露,回去睡觉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哥哥,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一张床上吗这时,白椿露双颊绯红的望着我,有些扭捏的开口道。
不行,椿露,我们是兄妹,你知道的,兄妹是不能…
还不待我说完,白椿露怒笑出声道:兄妹哥哥,为什么兄妹就不能在一起了更何况我们还不是亲兄妹,只是名义上的。
说着,她步步逼近我继续道:哥哥,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是怕这个世界的规则吗我今天偏要越界了!
话罢,她伸手猛地扣住我的头,鲜红欲滴的唇瓣狠狠印在我的双唇上,一时之间我竟有些迷离了起来,但很快的,我就立马恢复了意识,猛的将白椿露给推了出去。
白椿露,你疯了我是你哥!我愤怒出声道。
呵呵,哥哥吗对我来说十年前或许是吧。白椿露落寞出声道: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月洢人
当我跟你说应西城的沦陷情况时,我看到了,你那眼眸深处对你在那里的人们浓浓的担心以及惊慌等的情感,在这其中犹以爱别离的情感最为浓烈。而且,我知道的,我那条白裙子也是她的。
听着白椿露的谴责和质问,我却沉默了起来,不发一言。
白椿露见状呵呵一笑,道:哥哥,我会遵守你的命令,不会再去越过那道屏障了。
白椿露走到卧室门口,道:哥哥,待我合上这个房门,就等于关闭了这些年和你的一切关系和记忆,你…真的不确定挽留我一下吗
既然已决定斩断一切了,又何必让我再挽留呢对此,我只是淡淡回答道。
白椿露也并未再言,合上房门走了。
小露,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没有任何拖累羁绊的小鸟,是可以飞往更远方辽阔的世界的…
喃喃轻语中,我看着手里写着署名为罪人孟津京的信件内容渐渐的悲痛如鲠在喉,眼眶中打转着二十年来未曾为他而流的泪水。
夏蝉嗡鸣,树叶沙响…
果然…终于还是走了吗…
第二天清晨,我做完早餐见白椿露迟迟未出来,给她打了个电话却显示显示为空号。
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她已经被我亲手推走了,纵使我的初衷是为了让她切断与我之间的因果。
没错,其实在二十一岁之时,我就已经后天觉醒了名为因果对论的武道天赋。
那一次,我其实就已经看破了白椿露的真身,为人类不容的异族!以及她那疑似身死的未来。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若即若离地远离着她,事实也正如我所料那般,在我发现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的那段时间内,白椿露身上的那条必死的因果线也开始变淡了起来,但我发现我好似已经离不开她了,这些年相处中,我发现自己好像对她也产生了别样的想法,但,我最后还是将这等恶心的念头给压了下去。于是,我就在这一年又一年的折磨中留了下来。直到那一天,一件又一件的祸事接踵而来并且眼看着她那条必死的因果线又再次变得鲜红了起来,我这才狠下心来逼她离开了自己…
哇,司令大人,原来你还有这样一件往事啊
司令大人,人类真的不能和异族交伙伴吗
司令大人,那您和您那个异族妹妹还能在见面吗
……
哈哈哈,依我看来,人类和异族也并非真正的生死仇敌,我们现在真正的敌人是那令人痛绝的虚空掠夺者以及它们的一切走狗和拥护者们!我爽朗一笑回应道。
不错,现如今我已经是龙国军区总司令了,这十四年来,我凭借着因果对论这个绝顶的武道天赋已经成为排进了全世界最顶尖战力的梯队中了。
司令大人,月上将又要过来向您求婚了。
正在我和那些新兵们交流思想政治时,一名少将突然跑了过来向我汇报道司令,要不要我帮您交拒绝她啊
我对此摇了摇头,回应道:不用了,你们都先回去训练吧,至于月上将,我还是亲自去拒…
然而不待我说完,一道身穿松枝绿军装的身影已赫然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孟长春,你,愿意与我携手一生吗
她一步步走来,单膝跪地,双手向我奉上戒指盒内的水晶戒指,她抬起头来,目光炙热渴望的看向我,似是想将我拆吃入腹。
我并没有伸手去接起那盒内的戒指,只是用略带怜悯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已是三十七岁,但仍是当年二十七模样的月洢人,岁月仿佛没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只是相当于十七岁那年多了坚毅与疲惫。
月洢人,我不会答应的,我早就说过了,你不放下心底里的那份复仇的执念的话,终有一天,你那仇恨的火焰以及万缘天王的异能副作用终将会使你万劫不复。
听着我坚决的话语,月洢人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站起身看向我道:孟长春,你难道就不恨吗不恨当年社会的不公,不恨那些屠戮了应西城的异族吗
不要回答我不恨,说什么历史尘埃,那只是无能的大爱者的借口,孟长春,你现在就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在你看到你父亲的那一份当年弃你与你母亲的信件绝笔解释时,你当时是恨他,还是对异族充满了仇恨当你听到白家满门忠烈,却对你的不管不顾其实是为了无形的保护你时,你心里又该是恨还是…
够了,月上将,现在是对虚空掠夺者的关键肃清时期,你应该更加努力的以身作则训练加强己身以及对麾下将士的训练。我接着几乎是怒吼出声道:而不是在这里闲的没事干,占用自己上级的时间!
呼,就是这样,孟司令现在的模样就是我刚说的那样。月洢人转身冷哼道:孟司令,无能的大爱是新时代的毁灭,更是未来不久的坟墓,只有恒爱己身者,方才能让己身更强,假是日月星移,苍生覆苦,己身即是那唯一的霸者!
我的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深处,倒映着那慢慢走远的身影,清风萧萧,四周内开始空无一人,唯有那一条条深红的必死因果线仍然映射在我的双眼中。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又二十年转眼即逝。
在这二十年期间,共发生过大大小小百来十场战争。
但因人类内部出现高层卧底,各种争权夺利者出现以及开始互相猜忌,更甚者由于武者开始与普通人类离心离德。
致使与虚空掠夺者的战役中我们开始节节败退,直至现在为止,全球就只剩下了三大国家,它们分别是龙国、鹰酱和毛熊。
而明天,正是关于这个星球存亡的最后一战。我们三国选择放下了成见以及联合了一些异族和所有的可战之力准备与虚空掠夺者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
今天晚上,我并没什么胃口,我独自来到了一条小溪旁坐在那里,掏出埙开始吹奏了起来。
直到如今,从弱小时期一步一步的爬到现在的位置,我所看的事物以及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的心中已经完全放下了父亲以及白家和应西城的仇恨,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已经容不下我再思考个人仇恨了,我必须要为现在全球的生命负责。
万人之命,尽在心头。不过,你又在哪里呢妹妹三十四年未见,你可还活着为何我会看不见你的因果线了呢
我轻轻的摩挲着手中与白椿露当年一起拍的照片,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色。
切在这时,我并未注意到的是,一棵高大的树木后面一道白色连衣裙的的倩影止步于此,如流水般波动的双眸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
宁静的一晚很快过去,我正要赶去战场时,月洢人找了过来,说要跟我一起前去对抗对方的王,我寻思着她的万缘天王属实是厉害非常,即便是我,有时也可能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我更多的是赢多输少。
不过,当我与她见面时,发现她穿的是白色连衣裙,当我问她为何不穿军装时,她只是笑笑并未言语,我权且就只当她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战了,想要在临死前穿上这白色连衣裙,体会一下真正身为女人的感觉,毕竟我看到了她那浓郁到极致的必死因果线,不过爱美也是她们的天性。
………
司令大人,我们战线拉的太长,战略补给已经跟不上了!
司令大人,鹰酱国最大三洲已经投靠虚空掠夺者其余州已经全部战死;毛熊国也已经全部战死。
司令大人,龙国后区遭遇攻击,后区大部分已经沦陷。
司令大人,我方异族参与战争的所有部队也已经全部战死。
……
可恶,难道就没有什么好消息了吗
指挥据点内,听着眼下传来的消息,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难看,本来就已经对虚空掠夺者战力高估许多了,但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实力还是被远远低估了,居然只用不到短短三天战力竟已吃力到了如此地步!
司令大人,外面有个陌生女子带了一支几千人的部队说要找你。这时,又一位情报员快速跑了进来向我汇报道。
嗯是吗快快将人请进来。我脸色稍喜,毕竟现在军力已经严重缺乏,若他们是有志之士的话,那么将他们吸纳进来也不失为一股助力。
孟司令,好久不见。
人未到,声先至。不过这熟悉的声音却让我心跳仿佛都漏了半拍,放下手中还未忙完的事情,抬头望去,一张与三十四年前一样的脸出现在了眼中。
我看着现如今身展洁白羽翼的她,内心颇有感慨,红着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孟司令,我们天命一族全员三千余名愿意与您一同对抗虚空掠夺者,同他们死战到底。
我对此点了点头,答应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正式部队了,编入我军下,代号为:白鸽。
白椿露平静的点了下头,以示同意后便退了出去。
……
现在是对抗虚空掠夺者的第五年,史称虚历五年。现如今军力已大大不如从前,就在我为这事发愁时,白椿露找到了我,说她可以帮忙将那些普通人类都给杀了,将他们都给转化为武者之后,我大为震惊,我询问她那支白鸽部队之前是不是她杀的那些普通人类从而转化而来的。
她居然说了是,她还告诉我只有强者才配生活下去,她只是在提前为世界进行优胜劣汰罢了,当时我心情久久未能平复,气的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滚了出去。
……
现在是虚历八年,我开始现身与虚王进行战力博弈,我们不分伯仲,但他最后还是逊我一筹,被我伤及神源,被迫闭关修养。于是,我们成功的休养生息了两年。
……
虚历十一年,虚王因为吞噬了大量异族和人类的生命精华,不仅伤势完全恢复,并且实力更上一层楼,使我有些力不从心。
虚王,你吞噬如此多的生灵就不怕遭报应吗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愤怒出声道。
哈哈哈…报应它加我身又何妨只是从无形变为了有形罢了,无非就是那阴暗的老鼠上到了排面而已,我又何须惧它哉
虚王放声狂笑起来,双眼伶俐的看向我说道:说吧,人类,作为本王这么多年的老对手了,本王允许你说出自己的遗言。
我双眼黯淡的说道:不必了,成王败寇罢了,又有何必有遗言呢不过…
我双目一凛,语气森然道:即便是死,我也要带走你和你的大部队,即使带不走你,我也要将你重伤!
同时,我速度猛然拔高,一瞬间闪至虚王身后,但就在我要自爆之时,虚王手掌顺势探入我胸膛中掏出了我的心脏。
我的身体在天空中往地上直直跌落,双眼中散发着浓烈的
不!
就在这时,一道悲愤的女声响起,那是这一战随我一起出征的月洢人的声音!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将我抱入怀中落到地上,一脸悲伤的看着满身鲜血的我,而我身上流出来的鲜血也染红了她的全身,使她那身白色连衣裙看起来非常像是红色的嫁衣。
孟长春,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呢,我不允许你死。
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女人,我很想抬起手来为她将眼泪擦掉,但我发现我做不到了,意识越来越模糊,剩余的气血之力已经快支撑不了了,可是,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啊…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没做,还未击败虚王,还未将虚空掠夺者消灭,还未重建人类家园…
但,时间真的如同沙漏啊!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那个办法绝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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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月洢人的声音,但我已经无暇去想是什么办法了,因为我已经虚弱的不想听任何声音了。
你疯了吗为了他值得吗
就在月洢人要掏出自己的心脏时,另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只见来人居然是白椿露。
在她到来之时,整个世间除了她和月洢人外的一切事物全都被时停了,她一挥手间,虚王以及那些虚空掠夺者全部化为飞灰,消失殆尽。
值得,你知道吗白鸽。月洢人苦笑一声道: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能和小春一起生活那十年,明明在一周目时,你只是我和他一起养的一只白鸽…
白椿露笑了笑道:看来你都知道了,不愧是万缘天王,当真是强大的天赋,不过,看你你也只知道那是一周目,虽然不知你记起了几个周目,但那又何妨,这个周目也终将会再次迎来覆灭,那么…
白椿露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月洢人,微微一笑,提起身上的裙摆道:洢人小姐,我们下个周目再见…
月洢人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只能看着满脸笑容的白椿露苦笑了一声,随后便化作光粒子完全消散了。
我不喜欢白色,但她,最终却穿上了那被鲜血染红的嫁衣,用最后的生命完成了最后的绝唱。
唉,月洢人,月洢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啧啧啧,多么感人肺腑之言啊!白椿露转而轻笑道:可惜啊可惜,那是几周目的事来着了
白椿露转而看着那个正在与我身体融合的心脏,双目炯炯有神的赞叹开口。这心脏,当真是极品啊!不愧是万缘天王,吸收了这么多天赋就是不一样!有了这个,然后再加上我以及小春的能力,重塑下个周目简直轻而易举啊!
说着,白椿露突然张开大口想要将我直接吞吃入腹,但她中途突然硬生生止住了,转而将我环抱在手,笑颜舒展道:但是在开启下个周目前,还是请您先与我跳首舞吧…
说罢,白椿露开始在这时停正在崩坏消失的世界里与我的尸体翩翩起舞起来,直至完美谢幕。
谢谢,我跳得很开心,虽然下一个周目不是我最后来收尾了,但起码这个周目最后我还是玩得很开心。
白椿露笑得很开心,如那春天里的花朵让人很是舒心。
我们的命运终将再次纠缠在一起,无论多久,无论再如何变化。宿命,它都是不可变得,来吧,就让我们生生世世演绎爱别离,相离苦吧!
最后,白椿露狂笑出声,张开大口,将我直接吞吃入腹。
在这之后她就化为一只白鸽飞向了远方,直至她自己与这个世界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