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烟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看着地上那撮骨灰,手指颤抖地伸过去,像是想抓住什么:“明辉我明明快成功了就差几个小时”
她手里的稻田鱼早已僵硬,道士上前一步,用桃木剑挑开鱼腹,里面竟滚出几缕灰黑色的发丝,正是苏明辉生前的头发。
“邪术已破,阴气散尽,他再无还魂可能。”道士收起桃木剑,声音带着一丝悲悯,“苏明辉执念太深,死后不得安宁,如今怨气消散,也算解脱了。”
那几缕发丝遇风即燃,化为灰烬。
江夏烟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喃喃着:“明辉你别走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说着就要往墙上撞去。
“烟烟!”丈母娘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你傻啊!为了个死人毁了自己,值得吗?你不管我,不管你爸了吗”
我捡起桌上的离婚协议,签上自己的名字,推到江夏烟面前:“事到如今,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签字吧,你净身出户,安安的抚养权归我,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江夏烟像是没听见,只是死死盯着地上的骨灰,嘴里反复念着苏明辉的名字。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江夏烟!你这个畜生!我们林家待你不薄,你居然想害我儿子的命!我们林家跟你没完!”
丈母娘红着眼眶看向我,满脸愧疚:“小峰,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这协议我们我们签。”
“三天后,我希望能收到签好的协议,否则法庭见。”我抱着安安,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江夏烟突然嘶吼起来:“林骏峰!我不会放过你的!是你毁了我和梦瑶!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我没有回头,有些诅咒本就虚无,就像她所谓的“爱”,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算计里,变成了毒穿骨髓的利刃。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挡,看见道士站在不远处,朝我点头。
“多谢道长出手相助。”我抱着安安,深深鞠了一躬。
“举手之劳。”她递给我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护身符,“这符能驱邪避秽,稳定孩子的心神。”
我接过护身符,塞进安安的襁褓里,轻声道谢,抱着孩子一步步走向阳光。
三天后,江家派人送来了离婚协议书,江夏烟净身出户,安安的抚养权归我。
我带着安安去了三亚,后来,我听朋友说,江夏烟被送进净身病院了。
江夏烟被江家里人带走后,整天对着空鱼缸说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
后来趁人不注意跑出去,大半夜跳进河里,差点淹死,被捞上来后就彻底傻了,见人就问“看见我的鱼了吗”,眼神直勾勾的。
江父江母整天以泪洗面,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积蓄,最后彻底绝望。
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听说至今还在病房里对着墙画鱼缸。
我听完后,心里毫无波澜,如今这个下场,都是她应得的。
我看了看笑着的安安,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阳光洒在身上,心底涌起来一阵暖意,过去的阴影终将散去,属于我和安安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