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的根本不是你的种,是顾宏斌的!你护着的,从来都是你爸的情妇,是杀你妈的凶手!”
“啊
——!”
柳莺莺突然尖叫起来,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你胡说!是你这个妖女陷害我!西洲,你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
妇人的虚影飘到柳莺莺面前,黑气瞬间缠上她的脖颈,
“你摸着良心说,当年是谁按住我的嘴,看着顾宏斌用领带勒死我?是谁在我断气后,还扒走我手上的玉镯?”
柳莺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嘴里涌出黑色的泡沫:
“是他逼我的
是顾宏斌逼我的
他说不杀你,我们就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
“爸!”
顾西洲猛地转向顾父,眼里的血丝炸开,“她说的是真的?!”
顾父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磕头:
“西洲,爸错了
爸是被她勾引的
爸没想杀你妈,是失手”
“失手?”
顾西洲抓起地上的信纸,狠狠砸在顾父脸上,
“这上面写的‘下月初三动手’,也是失手?!”
他的视线扫过散落的信纸,扫过柳莺莺痛苦扭曲的脸,扫过父亲涕泪横流的丑态,
突然想起上一世伽南月说的话
——“柳莺莺的魂魄早就被她自己造的孽拖入了地府”。
那时候他只当是疯话,现在才明白,她早就看清了一切。
而自己呢?拿着化灵汤灌她,骂她是骗子,把杀母仇人的孩子当成宝
“呕
——”
顾西洲猛地弯腰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
“现在信了?”
妇人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
“你护了十年的人,沾着你妈的血。你恨了两世的人,才是唯一想救你的人。”
顾西洲的目光突然锁定在门口的我身上,
我正站在阴影里,指尖的镇魂铃泛着冷光。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着扑过去:
“我不信,我不信,全都是用妖法骗我的对不对。不要再闹了,出手吧。”
我侧身避开他的手,眼神平静得像忘川水:
“我是孟婆,救不了死人,也渡不了执迷不悟的活鬼,也不会参与这种闹剧。”
就在这时,“砰”
的一声,书房门被撞开。
墨尘的罗盘在掌心飞速转动,锁链
“哗啦”
缠住顾父的脚踝:
“顾宏斌,杀妻夺产,勾结外室,该跟我走了。”
锁链收紧的瞬间,顾父的魂魄被拽了出来,脖颈上的紫痕与妇人虚影如出一辙。
柳莺莺尖叫着想躲,却被另一道锁链捆住,
她的魂魄离体时,肚子里还拖着个模糊的黑影,那是她和顾宏斌未成形的孽种。
“不!别走!”
顾西洲想去拦,却被妇人最后一道虚影拦住。
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
“西洲,我要你生不如死,好好看看这因果报应。”
“放开我!”
他拼命挣扎,桃木剑从袖口滑落在地,
“那是我爸!你们不能带他走!他再错也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