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回话，我直接挂了电话，把他的号码拉黑。
苏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这才对，这才是我认识的林薇。”
我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心里那片荒芜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不是恨，是比恨更坚定的东西——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残忍，付出最痛的代价。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通红却不再怯懦的眼睛。
明天，该算总账了。
约定的地点在一家茶馆包间，苏晴特意请了两个相熟的律师陪同，桌角的录音笔亮着微弱的红光。
我穿着苏晴的黑色风衣，把自己裹得严实，只有指尖捏着那部偷来的手机，微微发烫。
十点整，陈凯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他母亲和姐姐，还有那个张律师。
他眼下泛着青黑，衬衫却熨得笔挺，看见我时，眼里的狠戾藏得很深，嘴角却扯出假笑：“薇薇，闹够了就跟我回家，别让外人看笑话。”
“笑话？”我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屏幕亮着那段监控录像，“比起你和邻居的‘笑话’，我这点事算什么？”
陈莉立刻想抢手机，被律师拦住。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拿出一份协议：“林小姐，陈总说了，离婚可以，财产分你三成，再额外补偿两百万，这事就此了结。”
“三成？”苏晴“嗤”地笑出声，“他公司的启动资金是林薇家出的，人脉是林薇牵的，现在市值几十亿，你跟我说三成？打发要饭的呢？”
婆婆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个小姑娘懂什么！我儿子辛辛苦苦打拼，凭什么分给她大半？”
“凭什么？”我盯着陈凯，声音冷得像冰，“就凭你婚内出轨，凭你非法拘禁，凭你”我顿了顿，一字一顿，“强奸未遂。”
“你胡说八道！”陈凯猛地拍桌，茶杯震得叮当响，“谁看见了？有证据吗？”
“证据？”我拿起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昨晚他醉酒闯进卧室时，我情急之下按开了手机录音功能，虽然画面模糊，他那句“我成全你”和我的呼救声却清晰可闻。
陈凯的脸瞬间白了。张律师的脸色也沉下来，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u盘我已经拿到了，”我往前推了推那份空白的离婚协议，“签了它，净身出户，公司归你，但必须公开承认我的所有贡献。否则，这录音和u盘里的东西，会同时出现在公安局和证监会的邮箱里。”
u盘里的内容比我们想的更劲爆——不仅有做假账的记录，还有他贿赂官员的转账凭证。
张阿姨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他的软肋。
婆婆还在撒泼：“你敢！我儿子上市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上市？”我笑了，“一个涉嫌商业犯罪和性侵的公司，你觉得证监会会批吗？”
陈凯死死盯着我，手指攥得发白，指节都在抖。
张律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的肩膀慢慢垮下来，眼里的戾气被绝望取代。
“好，”他拿起笔，声音嘶哑，“我签。”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