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包,二话不说,打开一阵翻找。
我又气又急,“你干嘛!”
“钱呢?你个黑心婆娘,把钱藏哪里了?”
婆婆将背包倒个底朝天,里面就两件换洗衣服,还有我的证件。
连张银行卡都没有。
“手机,对,你们都喜欢把钱藏在手机里。”
她又上手抢我的手机。
“什么钱?”
我实在搞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婆婆又在发什么疯。
“你个臭婆娘,骗我们说是去找川娃,肯定是想卷钱连夜逃跑,还想把赔钱货扔给我们。”
“立春,快过来,别管那丫头片子,川娃的钱都是交给她保管,咱们逼她拿出来。就算川娃死了,钱也不能给她,应该留给咱俩。”
大嫂当真把女儿扔在床上。
“弟媳妇,你是不是怕二弟死了,自己当寡妇?”大嫂的神情变得诡异,“没事的,当寡妇也有嫂子陪你,不过我有儿子,你没有儿子,哈哈哈——”
我突然想起,老公的哥哥年前因为醉酒,半夜摔进池塘,等被发现时,人已经漂在水面上。
大嫂是寡妇。
说不定她还盼着我当寡妇。
她帮着婆婆制住我,手机很快落到她手上。
“妈,这个需要解锁。”
大嫂点开微信。
我努力挣扎,但肚皮上的伤口裂开,撕心裂肺地痛,我使不上劲,根本不是她俩的对手。
我被压趴在地上,有血渗透衣服,染红粗糙的水泥地面。
婆婆干脆一屁股坐在我腰上,反扯起我双手,“快解锁,你个贱人,我川娃要是没命啦,你就跟着去陪葬。”
“就算川娃没事,等他回来,我也让他打死你,你个黑心婆娘。”
我痛得喘不上气,女儿又哭起来。
“快放开我,孩子在哭。”
婆婆头都没抬,“哼,小扫把星,哭死最好。”
我反手去抓挠她,她下力气掐我的后背,“叫你个贱人欺负我,今天总算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大壮被吵醒,他坐起来揉揉眼睛,看到是女儿在他床上哭。
他爬过来,伸出胖乎乎的手,将女儿往床下一推。
“不要!!——”
我喊得声嘶力竭,也没能阻挡小恶魔。
女儿摔在床下,哭声越来越微弱,情况很不好。
我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将婆婆掀翻,然后冲去厨房。
我点燃打火机,扔在柴垛上,趁她们慌乱,顾不上我,赶紧抱上女儿往外跑。
天黑,我又不认路,跌跌撞撞,一路跑,一路叫救命。
有狗跟着叫起来。
终于有人听见动静,打开门查看。
我还来不及对人说明情况,就两眼发黑,晕倒过去。
再醒过来,我睡在病床上,手上扎着输液管。
“孩子,我的孩子?”
第一反应是下床找女儿。
有人连忙制止我,“孩子没事,倒是你,伤口再次崩裂,已经感染,需要好好休养。”
是老公。
再见他,恍如隔世。
我俩还没说上话,大嫂和婆婆立马围上来。
“哎哟哟,川娃,我这是做什么孽哟。”婆婆开始哭天抹泪,“你这婆娘放火烧房子,差点烧死我们婆孙仨,你可得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