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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表学校去香港参加活动。
出发那天，沈言来机场送我。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递给我一个颈枕和一个保温杯。
“路上用，里面是热水。”
【希望她一路顺风，不要太紧张。】
我接过去，对他笑笑：“谢谢你。”
“照顾好自己。”他帮我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很自然：“拿个奖回来。”
【一定要拿奖回来，让那些人看看，你有多优秀。】
我用力点点头。
就在我准备转身进安检口的时候，一个身影疯了一样地冲了过来。
是陆循。
他抓住了我的胳膊，眼睛通红，布满血丝：“江若雪，你别走。”
【我不能让她走，她走了，就真的回不来了，我不能失去她！】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祈求。
“你留下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改，我全部改！你别走，求你了。”
【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再也不见林蔓蔓了，我把她拉黑，我跟她绝交，只要你回来！】
我看着他。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心里，听到这么卑微、这么恐慌的声音。
可我已经不为所动了。
我的心就像一潭死水，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陆循，太晚了。”
我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指：“你放过我吧。”
也是放过你自己。
我转身，拖着行李箱一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安检口，没有再回头看他。
我听到他在心里发出一声嘶吼。
然后，是彻底地崩溃了。
【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
我获得了金奖回到了学校。
学校门口的公告栏，最中间的位置，贴着我的名字和照片。
我成了别人口里的那位学姐。
生活一下子就变得忙的停不下来了。
获奖项目的后续开发，一个接一个的学术会议，日程表被塞得没有空隙。
我和沈言，就这么成了项目组拆不开的搭档。
我们俩要么在图书馆，要么在实验室。
为了一个数据，能争得面红耳赤。
他这个人，很让人安心。
我被一堆东西弄得头晕脑胀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负责把我摊得乱七八糟的资料一份份理好。
【这样找起来方便，她总是乱放东西。】
我熬夜写报告，他会带吃的过来，一杯牛奶，一份三明治。
【喝了会睡得好一点，不能总喝咖啡。】
他的话不多，但他的想法，都在他做的事里，还有我听到的、他心里的那些声音。
我有时候会想，要不是有这个能力这个又可恨又珍惜的能力，我大概一辈子都不敢去靠近他。
因为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敢。
他那样的人，我总觉得我碰不到。
也许吧。
以前换作我只是把这些当成同学间的帮忙，或者说，是他有风度。
但现在我听得见。
我知道，那些都是他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