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我盯着电梯里不断跳动的数字,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入职盛远集团的第一天,我就迟到了。
我叫姜雨晴,22岁,应届毕业生,经过五轮残酷面试才挤进这家顶尖投资公司实习。今天是我报到的日子,却因为地铁故障迟到了整整半小时。
叮——电梯在28层停下,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冲出去,突然整个电梯猛地一晃,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啊！我尖叫一声,本能地抓住身边最近的物体——似乎是一个人的手臂。
别慌,只是临时停电。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出奇地镇定。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死死抓着一位陌生男士的手臂,连忙松开：对不起！我、我有点怕黑...
理解。对方简短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黑暗中,我听到他拿出手机拨号：安保部吗B区2号电梯故障,有两人被困,立即处理。
两人我这才意识到电梯里只有我和他。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我勉强看清他的轮廓——个子很高,肩膀宽阔,隐约能看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谢谢您打电话求助。我小声说,试图缓解尴尬,我是今天新来的实习生,姜雨晴。
程墨。他简单地自我介绍,然后补充道,投资部。
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高管层,不然第一天就出这种洋相也太尴尬了。不过投资部三个字还是让我心头一紧——那可是公司的核心部门,里面随便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那个...程总监我试探着称呼,您知道这种情况通常要等多久吗
叫我程墨就行。他似乎对我的称呼感到有趣,一般十分钟内会解决。
果然,不到五分钟,电梯里的应急灯亮了起来,随后电梯缓缓启动。当电梯门在32层打开时,外面已经站了一排焦急等待的工作人员。
程总！您没事吧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
程总我瞪大眼睛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不是说自己是投资部的吗怎么变成程总了
我没事。程墨——或者说程总——淡淡地回应,然后转向我,姜小姐,你还好吗
所有目光突然集中到我身上,我顿时手足无措：我、我很好,谢谢关心...
这是新来的实习生,今天第一天报到。程墨对那位中年男子说,安排人带她去人事部办理手续,刚才的意外让她迟到了。
是,程总。我马上安排。中年男子恭敬地回答,然后转向我,姜小姐,请跟我来。
我机械地跟着他走出电梯,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被带到人事部门口,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是盛远集团的CEO程墨那个传说中28岁就接手家族企业,三年内让公司市值翻倍的商业奇才
完了,我不仅第一天迟到,还在总裁面前表现得像个胆小鬼,甚至直接叫了他名字...
姜雨晴是吧人事部的李姐递给我一叠表格,你运气不错,程总亲自发话,不算你迟到。填完这些我带你去部门。
我麻木地接过表格,心想这大概是我职业生涯最魔幻的开端了。
一周后,我终于适应了盛远快节奏的工作环境。作为市场部的实习生,我的工作主要是整理数据、做PPT和跑腿买咖啡。虽然枯燥,但能在这家公司实习已经是无数毕业生的梦想。
雨晴,把这份报告送到投资部,给林总监。我的直属上司张姐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我点点头,乘电梯来到35层的投资部。这里比市场部更加安静严肃,每个人都在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或翻阅文件。
请问林总监在吗我小声问门口的助理。
林总监在开会,你把文件放他桌上就行,右手边第二个办公室。
我轻手轻脚地走向林总监的办公室,却在门口愣住了——里面坐着的是程墨,他正在看文件,眉头微蹙。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盆栽,发出砰的一声响。
程墨抬起头,看到是我,眉头舒展：姜雨晴
被抓个正着,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程、程总好,我是来给林总监送文件的...
林总监在开会。他站起身,比我记忆中还要高出一截,你可以把文件放他桌上。
我快步走过去放下文件,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程墨叫住我,在市场部还适应吗
他竟然记得我在哪个部门我惊讶地转身：还、还好,同事们都很照顾我。
上周的电梯故障,没留下心理阴影吧他问得很随意,像是在聊天气。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那天多谢程总...呃,多谢您。
他嘴角微微上扬：我说了,叫我程墨就行。
那怎么行！我脱口而出,您是总裁,我只是个实习生...
在公司外,我们就是平等的两个人。他走向我,递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如果工作上遇到困难,可以找我。
我呆若木鸡地接过那张烫金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头衔。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总裁为什么会给一个小实习生私人联系方式
谢谢...但我应该不会有什么需要麻烦您的事情...我结结巴巴地说,感觉手里的名片烫得吓人。
谁知道呢。他意味深长地说,盛远的工作节奏很快,新人难免会遇到挑战。
我正不知如何回应,办公室门被推开,林总监走了进来：程总,会议记录我已经...哦,你好。他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市场部的实习生姜雨晴,来给你送文件。程墨自然地介绍,然后对我说,回去工作吧。
我如蒙大赦,匆匆向两人点头致意后逃也似地离开了投资部。
回到工位,我盯着那张名片发呆。张姐走过来：文件送到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啊,送到了。我慌忙把名片塞进钱包,林总监在开会,我等了一会儿。
张姐点点头走开了。我长舒一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见到程墨的事。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总裁会对我这样的小实习生表现出特别的关注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逐渐融入了盛远的工作。虽然还是做些基础工作,但我开始参与一些小型项目,甚至有机会在会议上发言。
周三下午,部门临时接到一个重要客户的项目,需要连夜准备方案。作为团队里最年轻的一员,我自然被留下来加班。
晚上九点,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另外两个同事。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还有一堆数据没整理完。
雨晴,你去休息室冲杯咖啡吧,看你都快睡着了。同事小李好心建议。
我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休息室。推开门,我却愣住了——程墨正站在咖啡机前,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姜雨晴他转头看到我,似乎也有些意外,这么晚还在加班
临时项目...我小声回答,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头发松散,妆肯定花了,衣服也皱巴巴的。而他却依然一丝不苟,仿佛刚从杂志封面走下来。
市场部的季度提案他问,递给我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我听说客户要求很苛刻。
我惊讶于他对部门事务的了解,接过咖啡道谢：是的,明天就要交初稿,我们还在赶工。
需要帮忙吗他问得很自然,我对这个客户有些了解。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不、不用了！怎么能麻烦您...
我说过,有困难可以找我。他靠在吧台上,姿态放松,况且我也在加班,不算麻烦。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带着总裁回到了市场部办公区。当程墨出现在门口时,我的两个同事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程总！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程墨摆摆手：不用拘束,我只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接下来的两小时简直像做梦一样。程墨不仅帮我们理清了提案思路,还亲自修改了几处关键数据。他的商业洞察力令人叹服,几句话就点出了我们忽略的重点。
这样应该可以了。最后他直起身,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
不用了程总！我们三人连忙拒绝,但程墨已经拿起车钥匙。
这个点地铁已经停了,打车也不安全。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就当是公司福利。
最终,我们战战兢兢地接受了总裁的专车接送。程墨先把两位同事送到家,最后才是我。
你住哪他问。
我报出地址,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夜晚的城市灯光透过车窗在他侧脸投下变幻的阴影,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
谢谢你今天的帮助。我打破沉默,提案肯定会通过的。
你的市场分析做得不错,只是缺乏经验。他评价道,有潜力。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我心头一暖。在盛远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里,能得到总裁的认可是莫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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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我道谢后准备下车,程墨却突然开口：周末有空吗
我僵在车门边：什么
城西新开了家不错的书店,听说你喜欢阅读。他说得很随意,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如果你有兴趣,周六下午两点,我可以来接你。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总裁在约我单独这超出了我对职场关系的所有认知。
我...那个...我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接受还是拒绝。
只是作为朋友。他补充道,声音里带着笑意,不涉及职级关系。
最终,鬼使神差地,我点了点头：好。
周六见。他微笑着说,那笑容在夜色中格外迷人。
走进公寓,我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在地,心跳快得不像话。我刚刚答应了和总裁的周末约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那天的到来。
4.书店约会
周六中午,我在衣柜前换了至少七套衣服,最终选了一条简单的浅蓝色连衣裙和白色小外套。不过分正式,也不至于太随意。
只是朋友间的书店之约。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却还是忍不住多涂了一层睫毛膏。
一点五十分,手机震动。程墨发来信息：已在楼下,不用着急。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真的来了。这个念头让我既兴奋又惶恐。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我做了三次深呼吸。推开公寓大门,一辆低调的深灰色轿车停在路边,程墨靠在车旁,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阳光下整个人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
准时是个好习惯。他为我拉开车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座椅比想象中舒适。程墨的驾驶风格就像他本人一样——沉稳而不失锋芒。
你经常去书店吗我试图打破沉默。
偶尔。他专注地看着前方,听说这家书店有绝版的《午夜巴黎》插图本,想起你朋友圈发过想要这本书。
我惊讶地转头看他。三个月前我确实在朋友圈发过这本书的封面照,配文梦寐以求的收藏版。他居然记得这种小事
你...翻了我朋友圈
红灯处,他转头看我,眼神坦然：加微信后浏览了一下。介意吗
不...只是没想到你会...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莫名发烫。
程墨轻笑一声：总裁也是普通人,姜雨晴。
在书店请叫我全名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我半开玩笑地说,万一遇到同事...
怕他们知道你周末和总裁在一起他挑眉。
怕他们误会我靠关系上位。我直视前方,声音坚定,我想凭自己的能力在盛远站稳脚跟。
程墨沉默了片刻：我欣赏你的态度。
书店比想象中更美,三层的老式洋房改造而成,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木质书架上。程墨果然直接带我找到了那本《午夜巴黎》插图本。
真的在这里！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烫金封面,翻开扉页看到限量编号,天啊,这是第17本,全球只有500册...
要买吗他问。
我看了看价格标签,倒吸一口冷气：算了,我三个月工资都不够。
程墨已经拿出钱包：我送你。
不行！我条件反射般按住他的手,随即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赶紧松开,我是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他的手悬在半空,眼神复杂：为什么
因为...我咬着下唇,这不像一杯咖啡那么简单。接受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会觉得欠你的,而我们...我们的关系...我越说越乱。
程墨静静地看着我,突然笑了：你知道吗在商场上,人们总是想方设法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你是第一个拒绝的人。
最终我们达成妥协——他买下书作为借阅,等我看完再还给他。这个解决方案让我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感到一丝失落。
我们在书店咖啡厅聊了一下午。令我惊讶的是,程墨对文学的热爱不像是装出来的。从加缪到村上春树,他都能侃侃而谈,观点独到而不卖弄。
你读这么多书,哪来的时间我忍不住问,经营那么大的公司...
睡前半小时。他搅动着咖啡,大学养成的习惯,改不掉。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如此真实,毫无总裁办公室里那种疏离感。
为什么是我问题脱口而出,我立刻后悔了自己的直白。
程墨放下咖啡杯,目光坦然：因为你在电梯故障时,第一反应是道歉而不是尖叫。
就因为这个
还因为你在不知道我身份时,就敢直言不讳地指出投资方案的问题。他轻笑,盛远需要这种不唯唯诺诺的人才。
不知为何,这个答案让我既安心又有些失落。原来他只是欣赏我的工作能力。
回程路上,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程墨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
公司楼下新开的甜品店,听说他们的提拉米苏不错。他递给我,这次别拒绝,就当是今天愉快聊天的谢礼。
纸袋不重,却让我心头一暖：谢谢,今天...我很开心。
我也是。他的目光柔和,下周六有个私人画展,有兴趣吗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每周六的文化之约。画展、音乐会、独立电影放映...程墨总能找到城里最有趣的活动。我们讨论艺术、文学、甚至社会问题,唯独不谈公司的事。
这种奇妙的关系持续了一个月,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周一。
5.身份危机
周一早晨,我刚到办公室就被张姐叫进了会议室。
出什么事了我看着张姐严肃的表情,心里打鼓。
雨晴,你和投资部的程总监很熟张姐单刀直入。
我心跳骤停：程...总监
程墨,投资部总监。张姐皱眉,上个月你不是给他送过文件吗有人看到你们周末一起出现在美术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程墨不是总裁吗为什么张姐说他是投资部总监
我...我们只是偶然遇到...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张姐叹了口气：听着,公司不干涉员工私交,但程总监正在负责并购案,接触敏感信息。你是新人,最好保持距离,免得被牵连。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工位,立刻打开公司内网搜索程墨。弹出的资料让我如坠冰窟——
程墨,投资部总监,32岁,哈佛MBA,五年前加入盛远...
照片上确实是他,但职位根本不是总裁！
我颤抖着搜索盛远总裁,屏幕上出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程远山,程墨的父亲。
所以程墨根本不是总裁,只是总裁的儿子那他为什么要骗我那些周末约会,那些看似真诚的交谈,都是某种恶作剧吗
午休时间,我躲在洗手间隔间里给程墨发信息：我们需要谈谈。你不是总裁,为什么骗我
三分钟后他回复：下班后公司咖啡厅见,我会解释。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如同噩梦。我机械地完成工作,脑海中不断回放我们相处的每个细节。他故意误导我,让我以为他是总裁,这是什么变态的游戏吗
咖啡厅角落,程墨已经等在那里,表情凝重。
解释。我直接坐下,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
我没有骗你。他压低声音,我确实是盛远的总裁,只是对外公开资料还没更新。
什么意思
三个月前父亲正式退休,我接任总裁,但考虑到市场反应和股价稳定,过渡期暂时不对外公布。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董事会决议。
我扫了一眼文件,确实如他所说。但被欺骗的感觉并未减轻：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最初是觉得没必要,后来...他停顿了一下,是怕你知道后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什么样
小心翼翼,唯唯诺诺,把我当总裁而不是程墨。他的眼神罕见地流露出脆弱,和你相处的那几个小时,是我这些年最放松的时刻。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你利用了信息差。如果早知道你是总裁,我根本不会...
不会接受我的邀请他苦笑,这正是我担心的。
我需要时间思考。我站起身,声音颤抖,请别再联系我,至少在工作场合。
姜雨晴。他叫住我,无论你信不信,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没有回头,害怕自己会心软。
6.职场风暴
接下来的两周,我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程墨的场合。每当电梯停在35层,我都会屏住呼吸。公司内网上的资料确实在一周后更新了,程墨的照片旁边赫然写着总裁兼CEO。
张姐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但没再提起那天的谈话。我全身心投入工作,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
周四下午,部门召开紧急会议。张姐面色凝重：我们的莱恩集团并购案资料泄露了,竞争对手比我们提前一天提交了报价。
会议室一片哗然。莱恩并购是我们部门筹备了两个月的重点项目。
董事会非常愤怒,要求彻查。张姐的目光扫过每个人,过去两周接触过核心资料的同事留下,其他人散会。
我正准备离开,却被张姐叫住：雨晴,你也留下。
十分钟后,包括我在内的六个人被单独问话。轮到我时,调查组的李总监直截了当：姜小姐,有人看到你上周五晚上单独留在办公室,还使用了张总监的电脑。
我在赶市场分析报告,电脑死机了,张姐让我用她的电脑应急。我解释道,当时小李也在,他可以作证。
小李说他七点就走了,而你待到九点多。李总监翻看记录,而且,你的银行卡上周突然多了一笔五万元的转账。
我瞪大眼睛：什么这不可能！
解释一下这笔钱来源
那是我父母给我的租房押金！我声音开始发抖,他们可以证明...
我们查过了,转账人是一个叫王伟的账户,莱恩集团高管之一。李总监冷冷地说,明天董事会将决定如何处理,你最好准备书面解释。
我如坠冰窟。有人栽赃我！走出会议室时,同事们异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在我背上。
下班后,我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眼泪终于决堤。我的职业生涯还没真正开始就要结束了,而且是以最不光彩的方式。
需要纸巾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程墨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盒纸巾。在所有的屈辱和绝望中,看到他是我最不想要的事。
来看笑话吗我擦掉眼泪,声音嘶哑,前实习生涉嫌商业间谍,多精彩的剧情。
我相信你。他简单地说,拉过椅子坐在我对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这句我相信你击溃了我最后的防线。我哽咽着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包括那笔莫名其妙的转账。
程墨听完,表情变得异常冷峻：这是明显的构陷。
谁会陷害一个小实习生我苦笑。
针对的不是你,是我。他眼神锐利,公司内部有人不满我接任总裁,想通过打击我亲近的人来削弱我的威信。
我们...我们不算亲近。我低声说。
在别人眼里,我们是。他站起身,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家休息。
不！我突然站起来,如果你现在插手,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确实靠关系脱罪。我要自己证明清白。
程墨皱眉：别固执,这事关你的职业生涯。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自己面对。我直视他的眼睛,如果靠你的权力解决,我在盛远永远抬不起头。
我们僵持了几秒,最终他让步了：三天。如果三天内你找不到证据,我就介入。
成交。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程墨离开前,转身对我说：无论结果如何,你在盛远的位置不会受影响。这是我的承诺。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曾经欺骗我的男人,现在是我唯一的盟友。而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接受他的帮助。
7.自证清白
凌晨三点,我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酸涩得像被砂纸磨过。过去十八个小时里,我翻遍了所有能接触到的公司记录,试图找出那笔五万元转账的真相。
咖啡已经喝了四杯,却依然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我揉了揉太阳穴,再次检查银行提供的转账记录。那个叫王伟的账户确实属于莱恩集团的高管,但转账IP地址显示在城东的一家咖啡馆。
为什么莱恩的高管要在咖啡馆转账我喃喃自语,突然灵光一现,除非...根本不是他操作的！
我立刻搜索那家咖啡馆的信息——是连锁品牌,店内监控保存三十天。如果能证明当时使用那个IP地址的人不是王伟...
但怎么才能拿到监控呢我没有调查权限,咖啡馆也不会随便向陌生人提供监控录像。
我盯着通讯录里程墨的名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他说过给我三天时间,现在才过去不到一天就求助,岂不是承认自己无能
再想想,姜雨晴,一定有其他办法...我咬着笔帽,突然想到一个细节——转账时间是上周五晚上8:23分,而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8点左右,市场部的小刘曾来办公室取过东西。
我立刻调出公司门禁记录。果然,上周五晚上8:05分,小刘刷卡进入办公区,8:40分离开。而根据银行记录,转账操作持续了约十五分钟。
太巧合了...我心跳加速,赶紧调出小刘的员工档案。他是IT支持部门的借调人员,有权限访问各部门电脑——包括张姐的。
但这只是间接证据。我需要确凿的证据证明那笔转账是他操作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终于制定出一个计划。风险很大,但值得一试。
8.陷阱与真相
周二早晨,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故意在茶水间偶遇小刘。
早啊,小刘。我勉强挤出微笑,听说你上周五晚上也在加班
他明显僵了一下：啊...对,来帮张姐修电脑。
真巧,我那会儿也在。我压低声音,其实...我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
小刘的瞳孔骤然收缩：什么意思
就是那笔转账啊。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搅拌咖啡,五万块,数目不小呢。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别紧张。我微笑,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愿意分我一半,我可以当作没看见。
小刘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冷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呢,还不是一样见钱眼开。
两万五够我半年房租了。我耸耸肩,考虑一下中午前给我答复。
说完我转身离开,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胸腔。这个危险的钓鱼计划如果失败,不仅无法证明我的清白,还可能被反咬一口。
不到一小时,小刘发来短信：地下车库B区,现在,单独来谈。
我知道鱼上钩了。提前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我乘电梯下到车库。
小刘果然等在那里,脸色阴沉：你怎么发现的
张姐电脑上的操作记录。我信口胡诌,你忘记删除了。
不可能！我明明...他突然住口,意识到说漏了嘴。
明明用了专业工具清除痕迹我步步紧逼,可惜不够专业。
小刘的眼神变得危险：你到底想要什么
真相。我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陷害我
因为你太碍眼了！他突然激动起来,一个实习生,凭什么得到程总的特殊关注公司里多少人辛苦多年都得不到他一个正眼！
我震惊于他话语中的嫉妒：所以...这是针对程墨的
程总不该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小刘冷笑,给他个教训而已。至于你...明天就会因为商业间谍罪被开除,职业生涯彻底完蛋。
你就不怕我告诉程墨
证据呢他得意地笑,你的话谁会信一个即将被开除的实习生,还是我这个有五年资历的老员工
就在这时,车库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小刘和我同时转头,看到程墨从柱子后走出,身后跟着安保主管和人事总监。
我的话,他们会信吗程墨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刘面如死灰：程...程总...
精彩的供词。程墨晃了晃手机,全都录下来了,包括你承认栽赃的部分。
人事总监上前一步：刘先生,请跟我们去安保部一趟。
当小刘被带走后,我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程墨快步走来,一把扶住我：你太冒险了！万一他狗急跳墙...
但我成功了。我勉强笑了笑,随即皱眉,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和小刘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他叹了口气,你以为我真会放手不管从你开始调查那一刻起,我就派人盯着小刘了。
你干涉了我的调查！我猛地推开他,我们说好给我三天时间的！
我没有干涉,只是确保你的安全。程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姜雨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一点帮助
因为我不想成为靠关系上位的花瓶！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我想凭自己的能力在盛远立足,证明我配得上这个位置！
程墨沉默了片刻：你知道吗真正的强者不是拒绝所有帮助,而是懂得善用资源。拒绝我的帮助不是骄傲,是固执。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也许...我确实太极端了
我...我需要时间思考。我低声说。
程墨点点头：明天董事会将公开澄清此事。至于我们...等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找我。
9.新的开始
周三的全体会议上,董事长亲自宣布了调查结果。小刘作为内部反对派的一枚棋子,被移交司法机关处理。而我,不仅洗清了冤屈,还因出色的危机处理能力被破格提前转正。
会后,张姐拉着我的手道歉：雨晴,对不起,我一度也怀疑过你...
没关系,张姐。我真诚地说,换做是我,也会有同样的怀疑。
程总很看重你。她意味深长地说,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他为哪个员工这么上心。
我不知如何回应,只好笑笑。过去24小时里,程墨的话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也许他是对的,我的固执不是骄傲,而是恐惧——害怕被看作靠关系上位,害怕在爱情中失去独立自我。
下午,我收到程墨的短信：今晚七点,公司天台,有话对你说。如果不想来,我理解。
我的心跳加速。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折磨了我一整天。
六点五十分,我站在电梯里,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电梯门打开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个天台变成了星空花园,成千上万盏小灯在暮色中闪烁,中央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那本《午夜巴黎》插图本。
程墨站在栏杆旁,背对着我,肩线在夕阳中格外挺拔。
你来了。他转身,眼中满是惊喜。
我慢慢走近：这是...
道歉,也是告白。他深吸一口气,姜雨晴,我为之前的欺骗道歉,但我不后悔因此认识了你。这两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充实的时光。
我的喉咙发紧：程墨...
我喜欢你。他直视我的眼睛,不是因为你是实习生,不是因为你想证明自己,仅仅因为你是你——聪明、倔强、不肯妥协的姜雨晴。
夜风拂过我的脸颊,带着夏末的微凉。我走向那本书,翻开扉页,发现限量编号旁边多了一行手写字：
给那个让我重新相信真诚的女孩。——程墨
我也喜欢你。我终于说出心底的话,但我害怕...害怕失去自我,害怕成为依附你的藤蔓。
爱情不是谁依附谁。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而是两棵独立的树,根须在地下相连,枝叶却各自伸向天空。
这个比喻击中了我。也许,爱情与独立并非对立,而是可以共存的
我想试试。我抬头看他,但有几个条件。
程墨挑眉：说说看。
第一,在公司我们是纯粹上下级关系,不搞特殊化。
同意。
第二,我的职业发展必须完全靠自己的能力。
当然。他微笑,不过接受合理建议不算犯规吧
我忍不住笑了：第三...这本书我收下了,但下不为例。
程墨大笑,突然将我拉入怀中：成交。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稳健而有力。在这个星光与灯火交织的夜晚,我们找到了彼此,也找到了平衡。
三个月后,我因莱恩项目的出色表现晋升为市场部正式分析师。而程墨,依然是我的总裁、导师,以及那个每周六带我发现城市美好角落的恋人。
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无论作为员工还是恋人,我都会以自己的方式,与他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