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9
回到家，我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老奶奶。
她踌躇着四处张望。
看到我步履蹒跚的走到我面前询问可不可以帮她打官司。
我请奶奶先进屋。
了解详细情况后，我决定接下马奶奶的案子。
第二天在村口开庭时，我没想到对方辩护人的律师会是林雨婷。
而祈烨就陪在她身边。
看到我，她将碎发揽到了耳后，眯着眼睛笑。
“沫沫，我可不会让着你哦。”
我没搭腔。
开庭后，我冷静的拿出证据为马奶奶辩护。
林雨婷的当事人是个中年男人，他仗着马奶奶的儿女都出外打工。
以各种理由强占了马奶奶家的地。
今年种地多犁一米，明天多犁半米。
几年下来，马奶奶家的越来越小，男人的地却变多了。
林雨婷看向我，言辞犀利。
“对方律师，请你拿出我当事人占地的证据。”
“如果没有，就是你的当事人在撒谎！”
林雨婷不愧是祈烨亲手带出来的。
气势强大，语言逻辑无懈可击。
但我攻读法律这么多年，也不是花架子。
我冷静的拿出马奶奶家在80年代分地时的证据递交给法官。
而后沉着冷静的解释：“这是80年代工分制结束后，大队里分给马奶奶家地时的地契。这足以证明，对方当事人就是强占了马奶奶的地！”
在确切的证据面前。
林雨婷慌了神，她看向身后的祈烨。
可祈烨却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看，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法官很快宣判结果。
命令男人原封不动的把马奶奶家应有的地还回去。
我胜诉了。
林雨婷红着眼走到我跟前，装无辜。
“沫沫，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都说了我和祈烨是清清白白的。”
我实在是不耐烦了。
一把推开她：“你们之间的破事我不想听！”
骂完，我抬眼对上了祈烨晦暗的双眸。
林雨婷转身向他诉苦。
他没有理会，而是神情严肃的问我。
“许沫，离婚你是认真的？”
他终于意识到了吗？
“当然。”
我收拾着文件，一边头也不抬的继续说：“五天后民政局见，希望祈大律师能按时到达。”
10
要去民政局登记离婚，协议才能生效。
我回到h市找了个酒店住下。
第二天一早就拿了证件去民政局门口等。
可祈烨却没来。
我等了他将近一个小时，正想打电话催一催，他开车停到了我身侧。
他下车走到我面前，语气难得的温柔。
“沫沫，我妈打电话叫我们去吃饭，她特地叮嘱我，一定要带你去。”
我冷脸拒绝：“不用了，进去把证领了吧。”
我转身，他拉住了我的胳膊，破天荒的求我。
“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们难道吃一顿饭都不可以吗？”
“妈妈也很想你。”
婆婆对我确实很好，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
从来没有因为我家境贫寒就嫌弃过我。
想到她，我点了点头。
祈烨露出笑，打开副驾驶门，我无视他的讨好自顾自的坐进了后座。。
他眸底流过一抹难过，随后默默地关上门。
路上，他一直在找各种话题，我只是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到了婆婆家。
婆婆准备了一桌子美食。
吃饭时，祈烨一直给我夹菜。
我都以胃口不好婉拒了。
饭后，婆婆趁着祈烨和别人打电话偷偷问我。
“沫沫，你和祈烨是不是出事了？”
看着老人家担忧的眼神，我决定实话实说。
“妈，我和祈烨离婚了。”
婆婆瞬间暴怒：“是不是因为那个林雨婷？”
我摇头：“不是，妈，我只是觉得和祈烨有点不太合适。求您，尊重我的意愿吧。”
我低下头，眼泪像珠子一样往地上掉。
婆婆爱怜的抱住我，抚摸我的背。
“好孩子别哭，一定是我们家祈烨对不住你。”
离别时，我红着眼向婆婆道别。
婆婆塞了我三万块钱。
我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走出婆婆家时，城市里已经灯火璀璨。
祈烨小心翼翼的问我：“民政局已经下班了，我们先回家吧？”
心里某处被触动。
我望进他漆黑的眸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之前，我多么渴望他能对我这样说。
然后我们一起高高兴兴的回家。
现在不需要了，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呢？
“不了，我住酒店就好。明天早上还请你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