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顾言洲之后,我用和陈默合开了新的传媒公司。
凭借着之前积累的人脉和经验,加上陈默的才华,公司很快就步入正轨。
我们做出了几个爆款项目,在业内渐渐有了名气。
一年后,在行业峰会上,我再次见到了我的前老板。
他看到如今容光焕发的我,眼神复杂。
他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堆满笑。
“许念,哎呀,现在应该叫许总了。”
“当初是我有眼无珠,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让你受了委屈。”
“你看,你愿不愿意回来帮我?我给你开三倍的薪水,再加公司股份。”
我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王总,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看得上你那间小庙吗?”
说完,我挽着陈默,昂首离开。
国内的事业稳定后,我选择放手,将公司全权交给陈默打理。
我需要新的开始,彻底与过去告别。
在陈默的帮助下,我办好了所有手续,远赴国外,在一所知名大学里攻读我喜欢的心理学。
阳光,沙滩,崭新的知识,和自由的空气。
我以为那些陈年旧事,会随着时间和距离,慢慢被我遗忘。
但它们总会以各种方式,重新传回我的耳朵。
顾言洲,听说他在狱中不改狂妄本性,得罪了人,在狱中斗殴,被人打断腿,落下终身残疾。
他的余生,都将拖着病腿在痛苦中度过。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图书馆里写论文,内心毫无波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张蔓的下场更为凄惨。
听说那个因她自杀的女孩家属,动用了关系。
她被人发现时,早已没了呼吸,身上有多处致命伤。
她的罪恶,终究以血来偿还。
而诺诺,那个我曾倾注了所有母爱的女儿,最终还是走向了悲剧。
前婆婆拿到那抚恤金后,沉迷于牌桌,对诺诺疏于照顾,诺诺哮喘反复发作,多次住院将抚养费花得七七八八。
最后一次,诺诺哮喘急性发作,等被牌友提醒的婆婆想起来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诺诺已经没了呼吸。
我从陈默口中得知诺诺的死讯时,正在海边散步。
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站了很久。
我以为我会很难过,但没有。
她的悲剧,从她被教唆着对我撒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我不是圣母,我救不了所有的人。
我能做的,只有救赎自己。
而我母亲,一个人生活在老房子里,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度日。
曾经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些被至亲背叛的绝望,都成了旧事。
我去了银行,匿名给她汇去钱。
这笔钱,不多不少,足够她安度晚年,却也无法让她再过上挥霍的生活。
陈默问我,是不是原谅她了。
我摇了摇头。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我寄钱给她,不是因为原谅,也不是因为孝顺。
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为我那段过去,画上句号。
从此以后,天涯海角,再无瓜葛。
我和陈默的婚礼,在加州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