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你以前不就是一直这么看着别人欺负我的吗?”
许良友吓得当场失禁了,
却还是死死拽住我的裤脚磕头认错。
“明月是我错了,求你们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会跟沈临风来往了,我买票回老家,我再也不会给你们添堵了。”
我太了解他的德性了,
出了这扇门就会把自己保证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最终,许良友是被警察带走的。
万山给他安了个足够在牢里养老的罪名。
那晚,我们在床上格外动情,
万山把我牢牢固定在怀里,
“明月,我终于可以成为你唯一的亲人了。”
第二天,我正陪着万老夫人修剪月季,
管家匆匆来报,说沈家老爷子有万分紧急的事想见我。
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让他等着。”
万老夫人握住我的手腕安慰道,
“明月,不想见就不见,沈家如今的下场是咎由自取,不必委屈自己。”
我摇了摇头。
当年沈临风用手术刀刺向我时,
这位老爷子就坐在客厅里喝茶,
听着我凄厉的惨叫,只淡淡说了句
“家丑不可外扬”。
如今沈家要倒了,
他倒想起找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了。
“见见也好。有些账,总得当面算清。”
沈老爷子曾经多威风的人物,
如今见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竟泛起一丝水光。
他挣扎着站起身,
“许小姐,我求求你,再去见临风最后一面吧。”
我没什么反应,
“我跟沈家好像没有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老人咣当一声跪在了地上,“求求你”
我还是见到了沈临风,在医院的病房里。
他被追债的供货商打断了三根肋骨。
他看见我情绪格外激动,
“明月,你终于想明白了,决定回到我身边是不是?”
我没理他,从包里掏出一张报告单甩在他脸上。
上面写着,沈蓉蓉患有先天性的器官衰竭,
那些硫酸加快了她死亡的速度,
但就算没有硫酸,沈明月也活不过三十岁。
沈家出事后,甚至没有心思管沈蓉蓉的尸体,
这才让我拿到了检验报告。
沈临风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流个不停,
他痛苦哀嚎,
“明月,对不起,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我对不起你!”
这种忏悔的话我听了太多次了,烦得要死。
为什么每个人做错事都觉得只要道歉就应该被原谅?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动容。
“沈临风,你的道歉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你欠我的,是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身,
“如果你还敢耍些小手段,让你爹和许良友来找我,我也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但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阳光正好洒在我的脸上,
暖洋洋的,驱散了心底最后的一丝阴霾。
万山早已等在车旁,见我出来,立刻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