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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鼻涕。」
「哦。」
看着对方兔子一样的眼睛，我两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
「我当年的车祸有问题。」
不是疑问，而且陈述。
「嗯。」
他没再伪装，就那样靠在椅背上。
「要听吗？听了你可能会很难受。」
「半截话更让人难受。」
周竹抓住我的手，摩挲半天才开口。
「当年那起车祸，参与的不仅是纪林，还有你父母，不过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哦，当年周竹本来想下车，被我软磨硬泡留下了。
我在店里定制了结婚戒指。
我原本是想和他求婚来着。
「这样啊。」
我慢慢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周竹抱住我。
「不开心就哭出来。」
「哭不出来了，在我被逼着嫁给纪林的那个夏天，我已经哭完了。」
如果我爸妈一开始就告诉我是个工具，我不会那么难过的。
可是他们说我是小公主，他们最爱我。
我抱着周竹的胳膊。
「你报警了吗？」
「报警了，但是他都是买凶杀人。」
这样啊，那送我去做诱饵吧，反正我不会死。
「想都别想。」
「我又不会死。」
「齐小悦！」
又生气，这男人真小气。
周竹把我带回了家，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每天就是给我洗衣做饭，然后对着我耍流氓。
他的手机每天发疯一样震动。
晚上我突然惊醒，忽然发现身边没人。
光着脚从客厅出来，从发现周竹在客厅皱着眉抽烟。
他以前不会抽烟的。
「怎么不穿鞋跑出来了？」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把我抱到腿上仔细地给我穿好了鞋袜。
「你离开那段时间。」
「哦。」
我窝在他的怀里，看着太阳慢慢升起。
「你怎么不出门上班，你不赚钱，我还怎么穿漂亮衣服。」
「陪着你不好吗？」
「不好，你去上班吧。」
周竹没动，眼下露出疲惫的青色。
「纪林又针对你？」
「那公司我早都不想开了，累死了，反正我赚的钱也够花了。」
怎么办呢？
「你搬去国外吧。」
「你可拉倒吧，国外更危险，还有，我走了谁给你扫墓。」
「我不用。」
他把我抱上床。
「我去给你做饭，别想扔掉我。」
对不起，周竹。
我偷偷下了床，往门口走去。
「一定要去吗？」
「我能解决的。」
周竹看着我，眼里带着心疼。
「你用什么解决呢？纪家百年基业。」
「那我陪你去。」
「别这样，周竹，我是鬼，鬼是不被阳间的东西束缚的。」
他的头无力垂下。
「吃个饭再走吧。」
我一口一口吃干净周竹给我做的饭。
「是我没用。」
「说什么呢，没有你，我十八岁的时候就死了。」
那时我想自杀来着，周竹救了我好多次。
他亲了亲我的脸，亲自送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