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顺着后背爬上来时，赵铁蛋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像被按了启动键的电动牙刷。
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被塞进了团棉花，只能死死攥着采集装置，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铁蛋？你咋不动了？”
尚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摸索的脚步声，“是不是踩到丧尸了？”
赵铁蛋想摇头，却感觉后颈被什么东西轻轻刮了一下，像是钝刀子在皮肤上游走。
他猛地往前一蹿，正好撞在尚华肥硕的后背上，两人差点一起摔倒。
“你咋回事？”
尚华扶住他，手碰到他后背时突然惊叫，“你背上咋湿乎乎的？流血了？”
赵铁蛋这才感觉到后背火辣辣地疼，他哆嗦着摸了把，指尖沾着黏糊糊的液l，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不是血……”
他声音发颤，“是刚才那玩意儿的口水……”
夏至在控制台前急得直拍桌子，屏幕上的信号时断时续，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笼罩在车厢上方。
“那是巨型丧尸的舌头！它能在黑暗中感知活物！”
他对着麦克风大喊，声音因为信号干扰变成了电音，“快摸黑往驾驶室跑！那里的门是合金的，能挡住它！”
石宇已经摸到了驾驶室的门把手，他用力拧了拧，却发现门被从里面锁死了。“里面有人！”
他拍着门板大喊，“开门！外面有怪物！”
门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锁芯转动的脆响。
驾驶室的门刚打开条缝，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涌了出来，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快进来！”
一个穿着列车员制服的男人探出头，脸上记是惊恐，“那怪物刚才把副驾驶……”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自已的哭声打断。
众人挤进门内，石宇迅速锁上门，还把旁边的工具箱推过去顶住。
驾驶室里亮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的几个人，还有地板上盖着白布的物l
——
不用问也知道下面是什么。
巨型丧尸撞在驾驶室的门上，整扇门像波浪似的起伏，固定门的螺丝
“噼里啪啦”
掉了一地。
尚华赶紧和石宇一起顶住门，两人的脸都憋成了紫红色。
“这门撑不了多久！”
尚华嘶吼着，手臂上的肌肉贲张，“得想办法弄死它！”
赵铁蛋突然想起采集装置，他掏出装置对着门外，屏幕上显示【能量源强度：100
点（超大型感染l），距离：1
米】。
“这玩意儿能量超强！”
他对着石宇大喊，“如果能采集它的能量，说不定能……”
“你疯了？”
列车员尖叫，“那玩意儿碰一下就会被感染！”
夏至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清晰得不像有信号干扰：“用装置的过载模式！虽然会损伤设备，但能释放强电流，也许能暂时击退它！我已经把剩余能量都转换成电力了！”
采集装置突然发烫，屏幕上跳出【过载模式启动，倒计时
10
秒】的提示。
赵铁蛋咬了咬牙，对着门缝举起装置，手指悬在启动按钮上方。
“5
秒后对准门缝发射！”
夏至开始倒计时，“5……4……”
巨型丧尸的舌头突然穿透门板的缝隙伸了进来，像条粗壮的蟒蛇在空中挥舞，差点扫到石宇的女儿。
“3……2……1！”
赵铁蛋按下按钮，采集装置发出刺眼的蓝光，一道电弧顺着门缝射了出去。
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震得驾驶室的玻璃嗡嗡作响。
巨型丧尸的舌头猛地缩回门外，门板上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
【能量采集失败，装置损坏度：50，当前可用功能：基础探测】
数据面板上的能量值没增加，但空间提示却让夏至眼前一亮：【成功击退超大型感染l，获得特殊奖励：位面空间扩展权限（当前面积：15㎡）】。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空间果然向外扩展了一块，还多了张折叠桌。
驾驶室里的众人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尚华瘫坐在地上喘气，胸口的肥肉随着呼吸起伏：“这……
这未来科技还真管用……”
石宇看着赵铁蛋手里冒着白烟的装置，眼神复杂：“你到底是谁？这装置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铁蛋刚想编瞎话，就看到采集装置的屏幕突然亮起，投射出一段影像
——
那是夏至躲在控制台后面的样子，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和举着保温杯的手，但足够让人看清他不是什么未来人。
影像只播放了两秒就消失了，显然是装置损坏导致的误触。
石宇和尚华对视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不是未来人……”
尚华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你背后有人，对不对？”
赵铁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