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
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清河县城的街道上,银装素裹的世界显得格外寂静。
街道两旁的店铺虽然开着,但行人稀少,偶尔有几声吆喝声从店铺里传出,很快又被风雪吞没。
街角处,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蜷缩在墙角,双手捧着破旧的碗,对着偶尔经过的行人低声乞讨:“行行好吧……”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行人匆匆走过,目光避开那些乞丐,仿佛多看他们一眼就会沾染上什么晦气。
其中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名叫林天,冻得脸颊通红,鼻涕时不时地流下来。
他低头看着自已手中的碗,碗里空空如也。
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突然,一个铜钱“叮”的一声滚进了他的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天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笑意。
少年虽然也被冻得脸颊通红,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少年笑着说道,声音有些稚嫩,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天眼睛一亮,开心地喊道:“浩哥!你来了!”
少年名叫李天浩,是林天在这的大哥也是唯一的朋友。
李天浩看着林天冻得发抖的样子,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背头,我们回去了。”
林天一听,立刻鼓起了脸,不记地说道:“浩哥,我说过不要叫我小背头!我叫林天!”
李天浩哈哈一笑,看着林天那独特的发型——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刺猬,忍不住又调侃道:“好好好,是林天,是林天!不过你这头发,还真是像个小背头啊。”
林天气得直跺脚,但李天浩已经拉起了他的手:“走吧,明天带你赚大钱。”
“大钱?”林天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李天浩走了几步。
突然,他停下脚步,犹豫地说道:“浩哥,不能这么走了,不然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李天浩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轻轻摇了摇,里面传来撞的声音:“瞧,你浩哥有钱,走,带你去吃点东西。”
林天这才放心地跟着李天浩走了。
两人冒着风雪,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突然,一块石头砸在了林天的头上,疼得他“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他抬头一看,几个穿着华丽厚衣的小孩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几块石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其中一个小孩大声喊道,随即又朝林天丢了一块石头。
林天用手挡住头,没有还手,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李天浩见状,立刻捡起一块石头,朝那几个小孩挥了挥,大声喝道:“你们几个小鬼,是不是欠打?”
那几个小孩见李天浩气势汹汹,吓得转身就跑。
李天浩放下石头,转头看向林天,发现他低着头,似乎有心事。
“小天,怎么了?”李天浩轻声问道。
林天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没事,浩哥。”
“我只是在想……我的父母是谁?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红了。
李天浩听了,心里一紧,连忙安慰道:“别听他们瞎说!你的父母肯定是有事耽搁了,等他们忙完了,一定会来找你的。”
林天抬起头,看着李天浩,眼里带着一丝希望:“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天浩拍了拍胸脯,“你浩哥什么时侯骗过你?”
林天听了,心里好受了一些,嘴角也微微扬起。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声音大得连李天浩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天浩忍不住笑了:“饿了吧?”
林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硬道:“我不饿,我这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喜欢叫。”
李天浩看着他那副嘴硬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家包子铺,热气腾腾的包子香味飘了过来。
“走,带你去吃包子。”李天浩拉着林天的手,朝包子铺走去。
包子铺的老板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铺子前吆喝着。
李天浩走到铺子前,对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来一个肉包。”
老板瞥了李天浩一眼,见他衣衫破旧,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哪来的叫花子?别在这打扰我让生意!”说着,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李天浩没有理会老板的态度,从荷包里掏出三枚铜钱,放在柜台上,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一个肉包。”
老板看到铜钱,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堆起笑容说道:“好嘞,稍等!”他麻利地拿出一个肉包,用纸袋包好,递给李天浩,“您慢走。”
李天浩接过包子,转身递给林天:“给,趁热吃。”
林天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包子,咽了咽口水,还是摇了摇头:“浩哥,我不饿,你吃吧。”
李天浩不由分说,把包子硬塞到林天手里:“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那就听我的,吃!”
林天捧着包子,心里一阵温暖。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肉香顿时在嘴里弥漫开来。
他抬头看了看李天浩,发现李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吃吗?”李天浩问道。
林天点点头,眼里闪着光:“好吃!浩哥,你也吃一口吧。”
李天浩摆摆手:“不用了,你吃吧,我不饿。”
就在林天想想将包子背掉一半给李天浩时,他伸手轻轻挡住了林天的手:“分半不好,你吃吧。
我不饿,再说了,你这小身板,得多吃点才能长高。”
随后转身朝前走去:“走吧,我们回去。”
两人继续在风雪中走着,林天的心里却不再觉得冷了。
他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想着李天浩刚才说的话:“等他们忙完了,一定会来找你的。”
“浩哥,你说……我的父母真的会来找我吗?”林天突然问道。
李天浩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天一眼,认真地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林天看着李天浩坚定的眼神,心里仿佛有了依靠。
他笑了笑,继续跟着李天浩往前走。
“浩哥,明天我们去哪儿赚大钱?”林天突然问道。
李天浩笑了笑,神秘地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林天眨了眨眼,心里充记了期待。
他知道,只要有浩哥在,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风雪中,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地上两串深深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