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陆衍死死盯着他，“实话实说而已。”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我赶紧拽了拽陆衍的衣服，眼神示意他不要惹事。
陆衍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之后整个酒会，沈浩的目光，就像是黏在我身上一样。
就好像，他一直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被别人捧在了手心里，还被装饰得比以前更漂亮。
而他，连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看着陆衍为我挡酒。
看着陆衍在我耳边低声说笑。
看着我说一句冷，陆衍就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这些事，我曾经为沈浩做过无数次。
而他，从未为我做过一次。
我看到他跟苏雅说了句什么，然后黑着脸，头也不回地提前离场。
苏雅气得脸色发白，踩着高跟鞋追了出去。
我靠在陆衍的肩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浩，这只是个开始。
你的失衡，你的烦躁，你的后悔，都会一点一点，加倍地还给你。
酒会之后，我和陆衍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我发现他虽然看起来像高冷男神，内心根本就是个小朋友。
那天我窝在沙发上看一部爱情电影，正在兴头上。
“哇，男主是真的帅。”我感慨，“不愧是顶流，肤白貌美，八块腹肌。”
陆衍冷哼一声：“眼瞎了？这种小白脸也叫帅？”
“你吃醋了？这也要吃醋？”
我一转头，就对上陆衍那张写满了“我很不爽”的俊脸。
“我没有。”他哼了一声，“他那么丑，也配？”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故意逗他。
“那谁帅？你吗？”
他耳根又红了，嘴上却不饶人：“不然呢？起码比他有男人味。”
说完，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遥控器，把电影换成了财经访谈。
访谈的主角，是他自己。
“这不帅？”他掰着我的脸看屏幕，“又帅又有钱。”
“好好好。”我从善如流，心里偷偷笑了句小学生。
这种笨拙的温柔，在我们的生活中随处可见。
他会偷偷上网搜索菜谱，假装不经意地端出我爱吃的菜，虽然味道时好时坏，摆盘也一塌糊涂。
当我问起时，他总会梗着脖子说：“冰箱里只有这些食材，随便做的。”
他会在我因为车祸的噩梦惊醒时，笨拙地把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我的背。
陆衍总是什么都不会说，但他的心跳和体温，却能给我最大的安慰。
有一次我半夜醒来，发现他根本没睡，而是借着月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他的视线专注而深情。
“看什么？”我勾了勾唇角，抱住他精壮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看你。”他低声笑了笑，“看你什么时候能坦白，你早就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瞬间僵住了。
我我暴露了？
什么时候？怎么会？我的演技那么差吗？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心“怦怦”狂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你你胡说什么？”
我下意识地反驳，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却被他收紧手臂，禁锢在他怀里。
“胡说？”陆衍笑意更甚，“林舟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你撒谎的时候，左边眉毛会不自觉地挑一下。你心虚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咬嘴唇。
“还有，你每次演戏演得最投入的时候，眼珠子都会往右上角瞟。”
操，细节控真他妈可怕！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
“你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
“揭穿你？”陆衍挑了挑眉。
“为什么要揭穿？看你每天绞尽脑汁地演戏，挺有意思的。”
我的脸更烫了。
这个混蛋！这个腹黑的混蛋！
他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看我笑话，还享受其中！
我气得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却没什么力道，更像是撒娇。
“但舟舟，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陆衍抓住我的手，包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
“沈浩和苏雅欠你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帮你讨回来。”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感动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