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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深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盖不住的疲惫,额头还有一道碗口大的疤痕。
他整个人身形狼狈,面对江雨柔也再没有了之前的温柔。
只剩下失态与狼狈。
江雨柔嫌恶地望着他,怒道:“林深,你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我怎么可能真的会嫁给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那件事,是你自己自导自演玩脱了!”
林深被拆穿了当初的谎言,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但很快,他就理所当然地说:“那又怎样?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心意视而不见,还嫁给了别的男人!我会自暴自弃吗?”
“你欠我的,你这辈子只能对我负责,否则我现在就去局子里告你!”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江雨柔怕林深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连忙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让保镖把他拖走。
我看够了戏,一边鼓掌一边说道:“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两位一定很相爱吧。”
“不过两位不要着急走,我这里有份新婚贺礼要送给你们。”
说着,我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江雨柔伤心地说:“小瑾,你要送我新婚礼物?你真的不在乎我娶别人?”
林深趁她出神,立刻推开她,朝我冲了过来。
他接过礼物,满脸得意地说:“算你识相,以后阿柔就是我的了,你若再纠缠她,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可是,当看清楚这份礼物是什么的时候,他的脸上再也不见笑容。
他不可置信地愣在那,一双得意的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惶恐,手里的文件也摔落在地。
江雨柔皱眉走上前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文件。
当看完文件的内容时,她的脸上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因为,这份文件,是他们俩的体检报告。
他们同时患上了艾滋病。
林深疯狂嚎叫起来:“不,这不可能”
上一世,在他们发病前,就被裴家给收拾了,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这一世,我自然要提前告知他们这个“喜讯”。
江雨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扑上去掐住林深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吼道:“都是你!”
“是你害了我!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林深难受地挣扎着,一边拍打着江雨柔的手,一边说:“你被我压在身下的时候不是也很爽吗?”
众人纷纷拍下这精彩的一幕,谁也没打算上前阻止他们狗咬狗。
这时,警察来了。
警察将江雨柔按在了地上,林深趴在那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红着眼,愤怒地说:“警察同志,我要告她故意杀人!”
江雨柔听到林深要告自己,怔愣片刻,却突然笑了起来。
她望着面无表情的我,眼里终于有了些真实的悔意:“老公,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我冷淡道:“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江雨柔颓然地垂下眸子。
林深这时突然朝我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藏匿着的刀。
我心下一惊,还没做出应对反应,保镖就已经冲了过来。
事发突然,谁也没预料到,徐霏更是为了保护我,将我狠狠推开。
她的手被划伤了,林深有艾滋病,谁知道他的刀上会不会有什么病毒。
我惊慌失措地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怎么样?”
说话间,我心乱如麻。
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黑了下来,我的心也跟着被掏空了。
徐霏却笑着说道:“裴瑾,你也是在乎我的,对吗?”
我愕然抬眸,撞进她深情的眼底,生气地说:“你个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
“走!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吃阻断药!”
徐霏安抚我道:“不用怕,不一定就会出事。”
可我还是不放心,沉着脸非要拉她去医院。
此时我满眼满心都是她,连林深和江雨柔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都不知道。
徐霏怔怔地望着我,最后哄着眼睛紧紧抱住了我。
她哽咽道:“小瑾,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红着眼点了点头,终于直面自己的内心:“是,我的心里有你。”
“我不答应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徐霏,我欠你的已经够多的了,我不想你因为的执念,将自己的一生浪费在我的身上。”
徐霏将我搂得更紧了几分,她委屈地说:“你怎么会觉得,我想和你结婚,只是因为执念?”
“我爱你,和婚约无关,和家里对我的恩情无关,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我一直都认为,两个人在一起要心意相通,而非被所谓的恩情和婚约绑架。”
“所以你离开我,爱上别人,我从未觉得你对不起我。”
“何况,你不是还给了我‘补偿’吗?”
“我幼时因为爸爸,免了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苦,长大因为你,免了从头打拼、对未来彷徨无知的苦。”
“我心里,从未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怨恨,有的只有无尽的感恩。”
“但若我不爱你,只感恩你,我也是不会想嫁给你的。”
“就好像,如果你是因为报恩,才想给我一个机会,那么,这个机会我不会要。”
顿了顿,她抬起头,捧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的双眼。
她的眼睛很漂亮,看我的目光竟透着几分神圣,好似,我是她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她笃定地说:“可你分明也是在意我的。”
我感觉心上包裹着的那层枷锁,好似在这一刻终于松开。
谁能抗拒这样的爱呢?
看着她的期盼,听着四周人的起哄声,我终于直面自己的内心。
我认真说道:“是,我在意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喊你‘姐姐’。”
“所以,徐霏,我们结婚吧。”
徐霏激动地泪流满面。
两个月后,我和徐霏大婚。
如果不是因为她对婚礼上的一切用品要求苛刻,我想我们的婚礼还能提前一点。
但她不肯有丝毫的将就,我也就随她去了。
我们结婚那天,江母来找我,她说江雨柔在监狱里用牙刷捅进了喉咙,意欲自杀。
现在躺在医院里,想要见我最后一面。
我翻了个白眼,一句话也没说,就让保镖将她请了出去。
然后,我迎着闪烁的灯光,大步向前,走向了属于我的港湾。
舞台那头,徐霏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缓缓地向我走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