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与段大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这样的条件,相对于三品丹方的价值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没问题!”
陈管事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仅如此,我万宝楼还可以额外赠送小友十万金币,以表诚意!”
话音未落,陈管事急忙将丹方收入怀中,生怕云忘机反悔拿走丹方。
也就在此时,云忘机察觉到了陈管事和段大师之间耐人寻味的表情。
“坏了,该不会耍赖吧?!”
云忘机心中想着,再次看向陈管事,越看越不对劲。
密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段老,”
陈管事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
“这丹方怕是有问题。”
段大师心领神会,花白的眉毛猛地竖起,枯瘦的手掌“啪”一声拍在青玉案上,震得香炉里的灰烬簌簌落下。
“小辈!你好大的胆子!”
云忘机端坐如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段大师何出此言?”
“千年雪参与九叶玄冰草药性相冲,火灵髓遇玄冰必爆,这根本是夺命的毒方!”
段大师须发戟张,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武者三重巅峰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云忘机。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来害我万宝楼!”
威压撞在云忘机身前三尺便如泥牛入海。
陈管事瞳孔微缩,袖中暗扣的留影石悄然滑入掌心。
只要坐实云忘机献假丹方,不仅能吞下这无价之宝,连那避毒玉
“段大师。”云忘机忽然轻笑,指尖划过自已太阳穴,“您命门处的火毒,昨夜子时又发作了吧?”
段大师凝聚灵力的手掌僵在半空。
“每次炼丹超过三个时辰,百会穴便如针扎。”
云忘机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银针,精准刺入老者心底最深的恐惧。
“最近发作时,连涌泉穴都开始麻木,止痛丹从三日一粒加到一日三粒——可惜那‘冰心散’里掺了赤焰蝎粉,火毒攻心,您还有三个月可活。”
密室死寂。
段大师脸上血色褪尽,踉跄后退撞翻了青铜灯架。
灯油泼在玄铁地面,腾起的青烟里浮动着赤红斑点——正是赤焰蝎毒的特征!
“你你如何”段大师的声音嘶哑如破锣。
“嗤啦!”
陈管事的袖箭毫无征兆地射出!
三根淬着“封灵散”的乌木针直取云忘机咽喉——既然秘密被撞破,唯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云忘机纹丝未动。
袖箭撞在他身前一尺的无形屏障上,针尖爆开的毒雾竟倒卷而回!
陈管事骇然急退,毒雾却化作锁链缠住他双脚。
“陈管事好手段。”
云忘机指尖银光乍现。
“可惜您丹田左侧三寸的旧伤,最忌戌时动武。”
陈管事如遭雷击,捂着突然剧痛的小腹跪倒在地。
这处三十年前被仇家暗算的暗伤,连枕边人都不知道!
“都住手!”
段大师突然嘶吼,枯瘦的手抓住即将刺入陈管事眉心的银针。
针尖离皮肤仅剩半寸,一缕黑血已从陈管事鼻孔淌下——竟是暗伤被引动的征兆!
云忘机收针回袖,九根银针在掌心排成星斗。
“段大师的火毒已侵入心脉,每逢月圆之夜,胸前必现蛛网状红斑。”
他指尖轻弹,一根银针嗡鸣着悬在老者膻中穴。
“现在救你,需刺百会泄毒,点涌泉锁魂。”
段大师颤抖着扯开衣襟。
烛光下,蛛网般的红痕正在皮肤下蠕动!
他猛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玄铁地面:“求求仙师救命!”
云忘机指尖银光流转。
第一针刺入百会穴时,段大师天灵盖冲起三尺高的赤焰;
第二针点向涌泉穴的刹那,老者脚下青砖“咔嚓”裂开蛛网纹,裂缝里渗出腥臭的黑浆!
“忍住。”
云忘机第三针直刺膻中。
段大师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七窍喷出粘稠的黑血。
黑血落地竟嘶嘶作响,将玄铁地板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陈管事看得肝胆俱裂。
眼见黑血即将溅到云忘机衣角,少年袖中玉佩忽放清光。
黑血触及光晕的瞬间,化作九条扭动的黑蛇虚影,在密室中尖啸冲撞!
“封!”
云忘机并指如剑划过虚空。
九根银针应声飞起,结成北斗阵势将黑蛇钉在半空。
蛇影爆裂时,记室弥漫着熔岩与腐肉混合的恶臭。
段大师瘫在血泊里,胸前蛛网红斑已淡去大半。
他挣扎着摸向药葫,却被云忘机一脚踩住手腕。
“冰心散再吃一次。”少年声音冷过玄铁,“火毒反噬,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老者浑浊的眼里终于涌出泪来。
“老朽老朽愿奉仙师为主”
“不必。”
云忘机碾碎药葫,取出段大师珍藏的丹玉。
“每日卯时,以无根水送服此玉粉。五日后,我为你拔除余毒。”
他转身时,陈管事正疯狂抠挖自已丹田处的皮肉——那里浮现出蛛网般的青黑色脉络。
“陈管事。”
云忘机丢下一枚冰针钉在他气海穴。
“再动灵力,暗伤爆发即刻毙命。”
陈管事默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一眼就发现了他的病症,饶是他心里有一百个想法,此时也只能先保命要紧。
“云公子别激动,老朽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的实力,没想到让我俩震惊不已。”
陈管事连连摇头。
“恐怕整个沧元城的人,也被云公子纨绔的身份骗了过去。”
“既然如此,云公子还是说说合作的事情吧!”
段大师也急忙附和道。
密室内的一切发生惊天逆转,仅几个呼吸间,两人就被云忘机的手段深深折服,再也不敢生出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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