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书馆出来后,我们便去了邹茜希推荐的西餐厅,进了小包间。我们点了两份全熟西冷,我正吃得起劲儿呢,突然灯一黑,我一懵,接着就听见了生日快乐歌,然后就是打火机发出的声音。一份小蛋糕上的蜡烛被点燃,火光映着茜希的脸,缓缓升起。
她来到我的背后,为我戴上王冠,“闭眼许个愿吧。”
最后一次过生日还是在十四岁,最后一次收到生日礼物还是在八岁。我无法不去感动,当属于我的生日快乐歌被邹茜希唱起,当她为我戴上我生日的礼冠,当蛋糕被举起,当蜡烛被点亮,当火光照映着她的脸。
我似乎……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又或者,只是因为外貌?我不知道。
我许了个愿,希望每年都有人记得我的生日。
吹灭蜡烛,迎来更亮的灯光。茜希的脸近在咫尺,她用勺子抹了点奶油在唇上,吻了下我的脸颊,“不许擦,这是我的印章!”她像是在宣誓主权,然后便将蛋糕切了一块给我。蛋糕只有巴掌大,一男一女足够吃了。
“谢谢啊,茜希。”
“不客气。”她见我一脸认真,好像突然腼腆起来了,默默吃着蛋糕。
“茜希,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双手托着下巴问。
“在想谈的时侯遇上了你,在无助的时侯遇上了你,在感叹事事不顺的时侯遇上了你,在最伤心的时侯遇上了你。”茜希想也没想就答了,仿佛背得滚瓜烂熟,“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滥交不骂人,天天不是在球馆就是在家,甚至当我那长的不错的女性朋友不小心碰到你手的时侯,你都在暗地里不断地用衣服擦那碰过的地方,眉头也皱着,可当我以美女约你来生日派对你又来了。”
“……盒吗?”
“不,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才会观察一个人,不是吗?你又为什么喜欢我呢,外貌?”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感觉。”
“感觉?哇哦,好渣的回答。”她并没有深究,只是喂了我一口蛋糕。
晚上看完电影已经快十点了,我送她回了宿舍,她为我打了车,将那大包小包的袋子塞进后备箱。
月如钩,早已在天空中守侯,星稀疏,点缀墨色。我陪邹茜希站在路灯下,冷白的灯光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无瑕,她抬头看着我,我搂着她。
“生日快乐,寿星。记住了哦,每年你的生日都是我们的谈恋爱纪念日。”
“我记着呢。”
“六月十五是你初恋的生日对吧……”
“坐上车就把密码改成你的七月十七。”
“她……她为你过过生日吗,这样的?”邹茜希犹豫了一下,可还是问出来了。
“没有喔,她问的时侯已经错过了。”
“这样啊,骗人是小狗。”
“骗人是小狗。”
最后相拥了一下,出租车变来了。我与她最后一吻,最终确定我的心意。
我该忘记张思幽了,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