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阿尘刚把药园的晨露收完,正准备去前院找张执事学“聚灵收液术”,田埂那头就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赵虎带着三个外门弟子堵在了药园入口,每人手里都拎着个空药篓,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昨日被阿尘比下去的事显然没过去,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件绣着火焰纹的外门弟子服,故意把腰间的青铜令牌晃得叮当响。
“阿尘,听说张执事要教你术法?”赵虎双手抱胸,挡在路中间,“不过别急着去,先帮我们哥几个采些‘赤焰草’。昨日大长老炼丹缺药材,管事说了,谁采得多有赏。”
阿尘皱眉:“药园的灵草需按宗门规矩登记领取,赤焰草属中品灵草,你们没有执事手令不能随意采摘。”
“规矩?在这药园,老子的话就是规矩!”赵虎身后一个瘦高弟子推了阿尘一把,“别给脸不要脸,赵师兄可是炼气三层的修士,捏死你跟捏死蚂蚁似的!”
阿尘踉跄了一下,手背撞到旁边的石栏,被划出一道血痕。他攥紧拳头,盯着赵虎:“我要去见张执事,让开。”
“见执事?”赵虎嗤笑一声,突然抬脚踹向旁边的药圃,“咔嚓”几声,几株刚成熟的“凝露草”被碾得稀烂。“你昨天不是靠这破草出风头吗?现在我看你怎么凝液!”
阿尘瞳孔一缩,那片药圃是他精心照料了三个月的心血。他猛地冲上前想推开赵虎,却被对方轻易按住肩膀。赵虎的火灵气顺着指尖涌来,烫得阿尘肩膀一阵刺痛。
“杂灵根就是杂灵根,连炼气一层都没到,也敢跟我动手?”赵虎用力把阿尘按在地上,“今天要么乖乖帮我们采草,要么就等着被逐出宗门吧——毕竟弄坏灵草可是重罪。”
周围几个路过的药奴见状,都吓得缩在一旁不敢作声。谁都知道赵虎仗着自已是火灵根,又拜在执事门下,在药园一带向来横行霸道。
阿尘趴在地上,手背的血滴落在泥土里,忽然感觉手腕的胎记又开始发烫。一股比昨日更清晰的暖流顺着手臂蔓延开来,这一次他没有慌乱,下意识地按照昨日凝液时的感觉引导那股气流——奇怪的是,脚下的泥土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几株被踩烂的凝露草根部竟悄悄冒出了新芽。
赵虎正得意,忽然感觉脚下一软,像是踩进了烂泥里。他低头一看,自已的靴子竟被突然冒出的藤蔓缠住了脚踝,那些藤蔓上还沾着湿漉漉的露水,带着刺骨的寒意。
“怎么回事?”赵虎惊怒交加,运转火灵气想烧断藤蔓,可那些藤蔓沾了露水,火一烧反而冒起白烟,缠得更紧了。
阿尘也愣住了,他明明没让什么,可那些藤蔓像是有了灵性般,专挑赵虎几人的脚踝缠绕。瘦高弟子想拔刀砍断藤蔓,却被突然从土里钻出的石刺划破了裤腿,吓得惊叫起来。
“邪门了!”赵虎又惊又怕,他从没见过药园的普通藤蔓有这等韧性。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张执事的咳嗽声:“谁在药园喧哗?”
赵虎脸色一变,连忙挣脱藤蔓,狠狠瞪了阿尘一眼:“小子,你给我等着!”说完带着人狼狈地跑了。
阿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手腕上渐渐消退热度的胎记,心中记是疑惑。刚才那藤蔓异动,难道和自已有关?
张执事背着药篓走来,扫了眼被踩烂的药圃和地上的藤蔓,浑浊的眼睛闪了闪,却没多问,只是淡淡道:“跟我来,该教你术法了。”
阿尘连忙跟上,只是走在路上,总觉得身后的药园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