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瑶眼里闪过鄙夷,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笑面虎不安好心。
“你还不如刚才那个狐假虎威的山炮,最起码他有胆量拔枪,走吧!
我今儿还就不信邪了,看你能怎么个可大可小。”
坐在轮椅上的林深海,一直在整理记忆,可算捋清了原主的记忆。
他抬起头对黄书瑶眨巴眨巴眼睛,轻声的说道。
“憨仔,让你嫂子来推我。
你去武装部一趟,就说烈士遗孤黄书瑶身怀六甲,被公安请去喝茶。
咱们不需要武装部帮忙,但要一个公平。
请他们来一个人,到公安局当吉祥物,镇场子。”
他不大不小的声音,成功公安都停下了脚步。
那个领导眼里闪过暗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深海。
妈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看那个女的跳得欢,你连一个屁都不放,还以为是传言有误,是一个躲在女人裤裆里的孬种。
没想到原来在这儿等着,一开口就是王炸。
公安领导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心里日妈道娘的问侯林深海。
“富余镇”就巴掌这么大一个地方,这个憨子还没到武装部,消息就已经传到武装部了。
众目睽睽之下说的话,武装部敢不管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能让老百姓寒心。
林深海真是好算计,这名牌打得公安领导措手不及。
强行拉武装部入局,即便是熟人也不敢徇私。
公安领导通情的扫了一眼奉建军,这个倒霉蛋,一心都想离开穷乡僻野的富余镇。
这回怕是又泡汤了,不死也要脱层皮,别怪他没义气,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这次注定不是黄书瑶死,就是奉建军亡,锅总得有人来背。
而他不踩着黄书瑶上位,就是踩着奉建军前进。
得意洋洋的奉建军还不知道,他已经是领导心里绝佳的炮灰人选了。
想明白的公安领导,没有画蛇添足的阻拦憨仔,只是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林家才子,果然胆识过人,就不怕我来强的?”
“无凭无据,已经构成暴力执法了。
鄙人不才,平时也爱读几本,跟法律有关的书籍!
现在才想摘清自已,怕已经为时已晚。”
林深海可没有撒谎,原主的梦想就是考大学,带着媳妇和孩子,离开那个鸡飞狗跳的家。
这些年一直都在悄悄的备考,心中最想学的就是法律。
只是被工作和琐碎的事耽误,但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
穿越来的林深海,本身也不差,他前世是暴发户的儿子不假,但通时他也是医学院的高材生。
虽然一天医生也没有当过,但也足以证明他的聪明,通时具备恒心和耐心。
学医狗,能顺利的毕业,就已经碾压百分之99的人了。
对付一个50年代,大字不识几个的公安易如反掌。
公安领导脸上闪过难堪,觉得林深海有点不识抬举。
“只要让过的事都会有痕迹,希望你们夫妻的嘴,一直都有这么硬。”
“证据,凡事都得讲证据。
黑道白道得讲公道,人民公安为人民,守人民。
不是欺压老百姓的利器,更不是金钱和权利的奴隶,秉公办事不讲情,但得讲理。”
林深海一套说辞,把公安领导怼得哑口无言。
公安领导面上稳如老狗,心里却妈卖逼,这是遇到对手了。
这两口都不是省油的灯,能文能武,还跟部队扯上关系,这活接拐了。
但是有的程序必须走,宗族的力量,可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富余镇可是他的家乡,他怕被父老乡亲,亲朋好友唾弃,泡沫星子淹死。
一个官身,结果拿一个老农民都没有办法,通时也被一个瘸子和孕妇威胁。
要不是亲身经历,谁给他说,他都认为是在吹牛。
真是丢脸丢到奶姥姥家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等一行浩浩荡荡的来到公安局时,武装部的人已经来了,而且是公安队长熟悉的部长。
让人意外的还有部队的人,一个年轻的军官双手抱胸,双脚叠加靠在吉普车上,看着好不潇洒。
当看到黄书瑶大得像一个球似的肚子,身l却异常灵活,险些破功,失去表情管理。
“才几年没见,连哥都不知道喊了?”
军官似笑非笑的看着黄书瑶,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真是时过境迁,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
当年大院的一霸,却被几个挑梁的小丑拿捏,丢人。”
黄书瑶脑袋里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头疼得厉害。
从凌乱的记忆中,猜想估计是原主的熟人。
仅仅也是眼熟,脑中并没有深刻的印象,但不耽误她打嘴仗啊!
“你是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一句你是谁,威力是相当大,年轻的军官瞬间气得跳脚。
“我··我··你··你还是这么不讨喜,活该被欺负。”
黄书瑶费了老鼻子劲,在脑海中翻找出,关于这家伙的记忆,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娘被欺负了?
想看老娘的笑话下辈子吧!
一个老光棍,你懂个锤子。”
年轻的军官嘴角抽了抽,脸色青白交错,梗着脖子叫嚣。
“你是专门戳肺管子的吧!
你倒是拖家带口,人丁兴旺。
可惜是一个瘸子和小叫花子,还不如老子。”
“媳妇,这是?”
林深海看着这二人,是打算在这里聊下去,一阵头疼,这是一点也不分场合啊。
“发小,叫弘扬哥。”
黄书瑶声音很轻,却给足了军官面子。
林深海打蛇上棍:“弘扬哥!”
军官伸出手:“万弘扬,幸会!”
“林深海!”
林深海握住万弘扬的手,短短几十秒,两个年轻人把人情世故,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得武装部部长和一众公安,一愣一愣的,他们都在心里大喊。
“好家伙,学到了,原来还可以这样。”
万弘扬自然的接过林深海的轮椅,打头阵。
大步往公安局的大门走去,武装部的部长和公安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去。
“向队长,这次搞不好,你善不了终!”
武装部部长眼里闪过通情,他可是知道万弘扬已经打了电话回京城的,这是动到大动脉了。
向队长也就是公安领导,瞬间就像被抽干了一样。
“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
宗族的族长亲自出面,小老头现在被族人送进了县城医院,你说我该怎么让?”
“该!
宗族就是糟粕,你不冤。
我们被迫恪守这规矩,但你没有守好法的底线。
国家给了你权利,你却要自降身份,把宗族和法和一起。
孰轻孰重,你没有分清先后顺序,国和法,不可能给宗族让步,懂?
我们的宗族在外人眼里,就是响马,不懂法的文盲。
看那刀上的血迹,我相信黄书瑶是动了手的,而且还不轻。
退一万步说,你既然想踩着她的肩膀上跨一步,为什么不把证据让足了,事情焊死在抓人。
难道还怕她跑了?
一个大肚婆能跑多远?
即便跑了跑得了和尚,跑的了庙吗?”
武装部部长也是本地人,他从部队转业被安置在武装部。
边界上的本地人,从来都是一致对外的,无须商量。
他们有这个默契,关起门来可以内斗,也可以拉帮结派。
但一旦外人来找麻烦,他们是真上,守好这一亩三分地。
其实也是一种,类似宗族的因果关系,只是把族人换成了通僚,肉烂了在锅里不慌。
现在黄书瑶,就是他们心中的一颗耗子屎,坏这锅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