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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耳光声炸响在宴会厅。
晟少珏没有出手。
教训她的是晟家的保镖。
傅妍芝身体被撞飞,砸在一地水晶碎片上。
感受到扶着我腰侧的热度,我轻叹一口气:
“傅妍芝,我们早就结束了。”
“六年前被你们发配出国,扔在暴风雪里的少年,现在能站在这里——”
对上傅妍芝充满恨意的眼神,我忽然不想装什么风度。
“用熟练的本土语言骂你。”
傅妍芝瞳孔剧烈收缩。
“猜猜我现在混成什么样了?”
我笑着抽出身后女人西装口袋里的钢笔。
“傅氏在伦敦金融城的项目,刚好需要天晟集团的盖章,而我就是负责这批项目的ducai者。”
对上傅妍芝错愕到不可置信的目光,我指间笔尖悬停在空中。
“猜猜我会在你们递上来的文件上写什么?”
傅妍芝喉结滚动着去摸掉在狡辩的手机,却被晟少珏冷笑着抬脚碾碎屏幕:
“我未婚夫不高兴,你说,该怎么办!”
她猛地掐住傅妍芝脖颈,迫其仰头,怒目逼视:
“他的额前是伤,眉眼是伤,下巴是伤,身上到处都是伤!你说,我怎么哄他!”
“要不然,把你对宴清做的,我再演示一遍!”
“不止——”
我缓缓抚过额角渗血的疤,在傅妍芝骤然粗重的呼吸里,摁下录音播放键。
浑浊录音中,我一遍遍的哀求着,可傅阿澈恶意的笑声清晰可闻:
“就你这种老男人也配和妍芝姐结婚?”
“傅家的家主丈夫,只能是我呀!”
“只要给你注射十倍剂量的肾上腺素,你这辈子只能缠在老女人身上哈哈哈!老爷子再偏心你,也不可能迎一个下了海的孙婿入门!!”
嘎吱~~令人牙齿发酸的针头扎入经脉血管的声音收尾。
无数的视线扫了过去。
傅阿澈逃也逃不过,被保镖按着膝盖跪在碎玻璃渣上,他还妄图狡辩: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看宴清哥太虚弱了,才给她注射肾上腺素的,我没有恶意!”
我甩出手机上的摄像头截图,很快傅阿澈所有辩解都咽回喉间,凝成血沫。
一片议论声中,我蹲下身,舞裙的金属片漫过他破裂的指甲:
“六年前被发配到伦敦的时候,身上没有钱,还出了车祸…是你安排的吧?”
我痛苦的闭上眼,若不是被逼到绝境,我怎么可能把母亲的心爱之物变卖了用于苟活。
再睁开眼,只剩一片冷冽。
“六根肋骨,十二处骨折,一千毫升的出血量,现在…”
白光闪过,我还没来得及动手,餐刀已经扎进他大腿时,引来凄厉叫声。
“够吗?”
晟少珏过来把我圈在怀里,用随身丝帕擦我溅上血的手背。
窗外飘起细雪,我又想起那个走投无路,差点绝望到咽气的夜晚。
那年我浑身是血的倒在沥青公路上,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身体一点点变凉。
手机屏幕被碾压的破碎,碎片甚至扎进我的眼睛。
走过了最深的绝望,才有了之后彻底的蜕变。
噗嗤!
我拔出刀尖,血柱涌出,傅阿澈惨叫着差点晕死过去。
我用刀尖拍拍他的脸:
“你该感到幸运,因为那一年,我甚至不敢求路人喊救护车。”
唇角扬起一抹自嘲:
“伦敦的救护车太贵了,我支付不起!”
晟少珏满眼都是心疼。
会场门外传来动静。
视线越过落地窗外,漫天雪飞,黑色迈巴赫停靠,白发老人正被仆人搀着颤巍巍的下车。
“爷爷…”
傅妍芝身子一抖,摔跪在地。
在她狼狈的嚎叫声中,我一巴掌狠狠抽向她的脸,给打的偏向一边。
第二次扬手时,晟少珏忽然攥住我手腕。
她眼底翻涌的情绪让我脸热。
“别奖励她了,我吃醋!”
我害羞低头。
“回家再补偿你。”
她的呼吸扑在我后颈上,落下灼热吻痕。
屏幕正播放实时新闻:中原傅氏股价暴跌,名下地产流拍,大批项目裁员。
“是你做的对不对!”
傅妍芝激动地要过来质问我,却被保镖死死的按在地上。
“老实点!!”
我在晟少珏怀里挣了下,轻笑着,又看向傅妍芝充满恨意的眼睛。
“傅妍芝,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