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人都被迷晕了,你又喝了不少酒,我以为你也不例外。”
“说实话,你出现的时侯真的很惊喜,也很及时,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得吃不少苦头。”
陆彻刚转身就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转过来时眉梢已经挑得老高。
“我堂堂摄政王要是这么容易就倒下了,那我早就该去奈何桥上走走了。”
夜风卷着花香飘过来,他忽然伸手把人往自已这边带了带,用袖子替人挡了挡风,低声嘟囔:“这次算你运气好——遇上我。换个人来,未必有这本事护着你。”
尾音里那点不易察觉的心疼,混着得瑟的劲儿,倒像是怕被人听出来似的,轻轻落进了风里。
【001:这里还有我的一半功劳呢。】
那时陆彻刚回到房间,还没躺多久001就疯狂喊他,试图叫醒他。
【001:!!!宿主!宿主!宿主!】
【001:宿主!快醒醒,有人在放迷烟!】
【001:宿主,许太傅有危险。】
陆彻一听这话,酒都吓醒了,但是他吸入了迷烟,虽然能勉强保持清醒,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陆彻:001,兑换积分,给我换解迷烟的药。】
【001:宿主】
【001:收到,扣除100积分,已为您兑换。】
陆彻服下解药后,力气渐渐恢复。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窗边,朝外望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正往一个方向走去。
陆彻眼神一冷,迅速翻窗而出,如鬼魅般跟在黑衣人后面。
那些黑衣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一路疾行。
“是是是,多谢我们摄政王殿下搭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要是殿下有要用臣的地方,臣定全力以赴,绝无二话。”许砚之一脸真诚地说道。
陆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那我可就记着砚之这话了,说不定哪天就找你兑现。”
许太傅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莫名有些悸动。
“打了这么久架,想必砚之也累了,我送你回房。”
许砚之刚想推辞,陆彻已经不由分说地扶住他的胳膊,力道算不上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走吧,夜露重,小心着凉。”他语气平淡,脚步却稳稳地引着人往卧房走,仿佛这举动再自然不过。
到了房门口,许砚之抽回手:“殿……陆彻,到此为止就好。”
陆彻却没动,目光扫过窗棂上那个被戳破的洞,眉头微蹙:“方才那拨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后手?”
他侧身推开房门,回头看许砚之,眼底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认真,“今晚我在这儿守着,免得你睡不安稳。”
“这不合规矩。”许砚之皱眉。
“规矩哪有你的安危重要?”陆彻径直往里走,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难不成你怕我半夜对你让什么?”
见许砚之语塞,他又补了句,“放心,我只占个榻边的位置,保证安分守已。再说了,真要有刺客再来,我这身手,总比你一个人应付强吧?”
说着,他已经自顾自解了外袍,往榻边一坐,俨然一副“今晚赖定了”的架势。
许砚之看着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坚持,又想起方才打斗的凶险,终究还是没再反驳,只是低声道:“那……便多谢了。”
陆彻闻言,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却很快掩饰过去,只淡淡道:“睡吧,有我在。”
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是因为陆彻在旁边莫名让人心安,又或者两者都有,许砚之很快就睡着了。
而陆彻则睁着眼,侧身面向许砚之,伸手搭在他的腰上,小心翼翼的将人圈在怀里。
许砚之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这温暖的怀抱,不自觉地往陆彻怀里蹭了蹭,伸手抱着陆彻的腰身,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颈。
陆彻呼吸一滞,心跳陡然加快,他的身l瞬间僵住。
陆彻的目光落在许砚之的脸上,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的眉眼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让他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软。
陆彻抬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画面。
就在这时,许砚之嘟囔了一句梦话:“陆彻……别走……”整个人都往陆彻身上贴近。
陆彻的呼吸再次一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可是此时……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了。
他缓缓收紧手臂,将许砚之抱得更紧了些,轻声道:“我不走,我在这儿陪着你。”
夜渐渐深了,陆彻却毫无睡意,他就这么抱着许砚之,感受着他的l温和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彻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时,许砚之缓缓睁开眼。
榻边空荡荡的,昨夜陆躺过的位置只余一丝若有似无的松木香气,像是从未有人在此停留过。
他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昨夜被戳破的窗纸不知何时换了新的,平整光洁,连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留下。
门虚掩着,风一吹便轻轻晃动,隐约能听见院外传来的扫地声。
许砚之披了件外衣走出去,正见一个小厮拿着扫帚清扫石阶,见了他便躬身行礼:“大人醒了?摄政王殿下一早说有要事,已经回府了,还让小的炖了些参汤,说是给您补补精神。”
许砚之望着院门口那串新鲜的马蹄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晨光落在他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真切情绪。
早朝的钟鼓声在太和殿前响起时,陆彻刚踏入队列,眼角余光瞥看斜前方的许砚之。
陆彻今日依旧是一身墨色朝服,玉带束腰,身姿挺拔如旧,只是那双眼往日里总带着几分锐利的桃花眼,此刻却掩着淡淡的红血丝,眼下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青影。
待司仪官唱喏行礼时,陆彻随众人躬身,许砚之无意间抬头,正撞见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动作极轻,却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