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
褚周境内大雪纷飞,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街道上也堆积着厚厚的积雪。
“这刚入冬就这么冷,再过几天不得冻死人啊,掌柜的来碗羊汤。”一间客栈内来往的食客络绎不绝。
“掌柜我也要一碗羊汤,再来一张白膜。”
“一共十枚铜板客官。”霄不平看着手中的铜板数了数,只不过才6枚铜板只够他喝一碗羊汤。
“那个,掌柜的白膜我就不要了就拿碗羊汤就行了。”掌柜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穿着朴素大冬天的还穿的这么单薄,估计是个外乡人。
“小兄弟是外乡来的吧,来探亲的?”掌柜打量着霄不平的装束。
霄不平摇摇头,端起羊汤喝了一口,鲜美的滋味让他眼睛一亮。
“我是遂州人,听说都域有场试炼,通过者能入岱宗修行,特来一试。”
掌柜注意到他腰间用白布缠裹的长剑,好奇地伸手摸了摸。
“这剑裹得严实,跟木棍似的,为何不露刃?”
霄不平放下碗。
“师父交代非万不得已,不可撕开这布条。”
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
“前辈可知试炼之地在何处?”
掌柜朝门外一指。
“出门左拐,上山便是。”
“多谢。”霄不平拱手告辞,门外大雪纷飞,街道上零星有人铲雪。
腰间长剑微微震颤,他却浑然未觉。
山门前“试炼武斗场”五个大字赫然在目。
报名处排着长队,官员瞥见他一副穷酸的模样,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报名费二十个铜板。”官员敲了敲桌子。
霄不平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面露难色。
“大人,晚辈初来乍到,不知试炼还需费用,盘缠都用尽了。”
“没钱?”官员猛地拍案而起,“外乡穷鬼也敢来试炼,滚出去!”说着就要动手推搡。
“慢着。”一道清亮女声响起,“不就二十个铜板么?我给。”
霄不平转头,见一位身披金羽霓裳的少女向他走来。
那羽毛边缘锋利如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官员脸色骤变这不是苗将军的女儿吗。
“苗苗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您的朋友…”
“行了。”苗溪摆摆手,对霄不平道:“随我进去吧。”
路上,霄不平忍不住问。
“姑娘为何帮我?”苗溪停下脚步,盯着霄不平。
“看不惯他们仗势欺人罢了。”她打量着霄不平腰间的布裹长剑。
“你这剑”
“师父给的,嘱咐万不得已才能解开。”霄不平轻抚剑身。
苗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向前走去。
这时他们走到了试练场内,这里有很多来参加试练的弟子,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
一个背着长枪的男子也来到了他们身边,那男子上来就跟苗溪打招呼。
“苗姑娘今天你也来了,看来咱们能一起上岱宗了,到时侯也有个照应。”苗溪没有理他,把头转到一边不耐烦的说。
“周逸你有完没完啊,别一天老是跟着我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就算你们周家在都域势大我也不会喜欢上你。”周逸来到霄不平身边坐下。
“苗姑娘这是你朋友,是个乡下人吧看他这穿着打扮哪来的土包子。”霄不平没有理会周逸的挑衅。
苗溪这时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愤怒的指着周逸。
“周逸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我跟霄不平只不过才刚认识,你在这阴阳怪气什么。”霄不平看到苗溪有些愤怒了站起来安抚道。
“苗姑娘别生气,先坐下吧试练快开始了。”苗溪拉着霄不平的手就找了别的地方坐下。
周逸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只能咬着牙,内心恨不得把霄不平千刀万剐。
“苗姑娘刚刚那个周逸是谁啊?”
“他是我们都域周家的独子,他爹是当朝侍郎,跟我爹也是知交他周家势大,他也仗着他爹的势力在都域为非作歹。”这时在试练场的门内走出一位老者。
“我是本次试炼的考官,也是岱宗七长老中的玄木长老,我们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决斗。”
“前十名者可以成为岱宗宗内弟子,记住你们只有一次机会,胜者进入岱宗,败者回家好了,现在第一轮比试开始。”玄木长老说完就回到了看台上。
远处的周逸恶狠狠的看着坐在苗溪旁边的霄不平,他招了招手叫来了他的随从。
“你去跟看台上的玄木长老说把这个人的资格去掉,敢跟老子抢女人。”
“反正我跟苗溪已经内定了到时侯我跟她一起进入岱宗,看你小子还怎么打搅。”仆从走到看台上在玄木长老耳边说了刚刚周逸跟他说的话。
玄木长老听完很无奈,但不得不执行谁让人家是皇亲国戚呢。
正当他拿起笔想要将霄不平名字划掉时,一只手将他想要落笔的手拦了下来,他抬头一看。
“宗主您来了,这是闭关结束了。”宗主拿起名单看了看,问道。
“玄木长老怎么要将这少年的名字划掉,这还没开始比试呢?”玄木长老很无奈。
“周少爷发话了,老夫不得不执行啊。”宗主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也没有怪罪。
“先别急,先看看这少年有没有资格,如果没有在划掉也不迟。”玄木长老只能点头答应,毕竟宗主才是岱宗的唯一执行人,随后他让周逸的仆从回去传话。
周逸听完,一拳砸烂了扶手,木屑四溅但也只能咬着牙忍着。
“第一轮,霄不平…”
“等等。”玄木长老话没说完就被周逸打断。
“玄木长老我周逸申请与霄不平对决,他要是赢了就让他成为岱宗弟子。”玄木长老回头看了看宗主,宗主点头示意可以。
霄不平站起身问道。
“那你要是输了呢?”周逸冷哼了一声,抬起手指了指霄不平。
“我输了又怎样,我输了还是照样能进岱宗,因为我身份摆在这,也是你这个贱民能比的。”苗溪听到这话想站起身为霄不平打抱不平,结果被霄不平拦住了。
“苗姑娘不必动怒,我跟他比就是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他俩走到武斗场内。
“我跟你并不相识,为何要逼我?”
“要怪就怪你是个贱民。”周逸说完立马拿起背上的长枪向霄不平冲去。
霄不平反手抽出剑刃上缠记布条的长剑,古朴的布料在劲风中作响。
周逸的腿风扫至,霄不平横剑格挡,裹布长剑在巨力冲击下剧烈震颤。
他身形向后滑退,周逸见到他的剑上还裹着布条嘲讽道。
“贱民就是贱民,一把破剑还用布条包裹着,今天就让你这个贱民看看我这白龙枪的滋味。”周逸腾空而起。
周逸周身骤然腾起幽蓝气焰,手中白龙枪发出震耳的龙吟,枪身银龙纹路瞬间苏醒,化作一条冰霜白龙。
霄不平刚抬剑欲挡,那龙影已如电光袭至。
“嗤!”
白龙枪贯l而过,将他钉在墙上。霄不平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手中长剑当啷落地。
他缓缓仰头,望着枪身上游动的龙纹,眼底最后一丝神采如烛火般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