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太阳毒得跟教导主任的眼神似的。
开学。她起跳时背心往上窜，露出一截腰，腹肌在阳光下跟打了高光似的闪闪发亮。
“唰！”篮球空心入网的声音清脆得像是给全场按下暂停键。
“卧槽这什么反人类操作？！”刚还笑到捶地的观众集l变脸，有个戴兔耳朵发箍的女生直接把手里的矿泉水捏爆了，水流滋了前排男生一脖子。
陆景超随手撩起背心下摆擦汗，六块腹肌明晃晃地亮相。腹肌沟里那几滴汗珠要掉不掉的样子，看得场边女生们集l倒吸凉气，随即发出非人的尖叫——好家伙，这腹肌都能当搓衣板用了！
“超哥，”楚临风屁颠屁颠跑过来，贱兮兮地戳她腹肌，“你这肌肉是拿雕刻刀刻出来的吧？”
“滚蛋。”陆景超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篮球在指尖转得飞起，“再摸收费了啊，一次五十。”
正说着突然瞥见场边有个穿白衬衫的女生，黑框眼镜反着光，正低头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在一群尖叫鸡似的观众里，这位安静得像是走错片场的图书馆管理员。
陆景超突然玩心大起，冲观众席抬了抬下巴：“看好了啊，这球送给——”她眼睛往白衬衫女生那边瞟，“某个装深沉的小朋友。”
篮球在她手上突然玩起杂技，先是绕着脖子转了两圈，又在背后蝴蝶穿花似的来回倒手。场边尖叫声快把篮球架震塌了，她却突然一个背后传球——
“砰！”
这声砸得那叫一个结实，全场瞬间安静如鸡。
白衬衫女生缓缓抬头，镜片上还挂着咖啡渍，冰美式在她胸口洇开一片深色。衬衫湿得半透明，浅蓝色肩带若隐若现，锁骨上还沾着几滴咖啡，顺着皮肤往下滑。
陆景超吹了个口哨走近，这才发现对方低马尾的发尾扫在颈窝里，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突然觉得手心里篮球的纹路有点硌得慌。
“通学，”陆景超歪着头，虎牙尖抵着下唇，“你脑袋接球的姿势挺标准啊？校篮球队缺个吉祥物，考虑一下？”
苏杉推眼镜的动作像是要给凶器上膛。她指尖还沾着咖啡渍，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根据抛物线公式，你这球本该落在72米外的垃圾桶里。”声音冷得能冻伤耳膜，“建议你重修初中物理，顺便把篮球捐给更需要的人。”
围观群众集l表演瞳孔地震。好家伙！这姐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上一个这么跟陆景超说话的男生，现在还在校医院让心理康复呢！
“哟，学霸啊？”陆景超不怒反笑，突然凑近到能数清对方睫毛的距离，“那帮我算算——”她故意把篮球往苏杉肩上顶，“你该赔我多少精神损失费？毕竟我的球被你脑袋撞坏了。”
苏杉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那手指凉得像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瓷勺，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尖泛着淡淡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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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科书级别互怼，已载入史册）
“你的球弹性系数078，落地动能损失32。”苏杉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扫码动作快得像是怕她跑了，“但我的咖啡杯碎了，衬衫干洗费58，精神损失费03元——”
她突然拽过陆景超的手按指纹支付，“你欠我583元。”
“叮——”到账提示音响起时，全场安静得能听见有人憋笑憋出屁声。
陆景超盯着自已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她突然发现苏杉左眼角有颗很淡的泪痣，藏在镜片后面若隐若现。
“书呆子，”她故意用篮球去顶苏杉肩膀，“是不是连篮球都没摸过？”
苏杉一把拍开球，镜片后的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运动白痴，是不是连微积分符号都认不全？”
“我l育记分！”
“我绩点40。”
“你跑800米要哭爹喊娘吧？”
“你挂科挂到教练求你别退学吧？”
吃瓜群众已经抱团缩成鹌鹑。这哪是吵架啊，这分明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就在这时，苏杉突然揪住陆景超的衣领。两人鼻尖几乎相碰，陆景超闻到对方呼吸里的咖啡苦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薄荷味。
“下次，”苏杉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膜，“再拿球砸我——”她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个堪称温柔的笑容，“我就用你的脑袋当篮筐。”
她松开手转身就走，白衬衫下摆被风吹起一角，像一座潇洒又坚定了雕像。
陆景超盯着那截若隐若现的腰线，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手里的篮球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喂！”陆景超突然喊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苏杉头也不回：“金融系苏杉。”
陆景超挑了挑眉，篮球在指尖转得飞快。她突然提高音量，“苏学姐——你眼镜腿歪了！”
远处那个背影没有回应，却明显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腰板走远了。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陆景超脚边。
陆景超也不恼，只是舔了舔虎牙，笑得像偷到鱼的猫：
“有意思。”
——完了，咱恶毒女校霸被骂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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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
楚临风哆哆嗦嗦凑过来：“超哥，你耳朵红了”
“放屁！”陆景超一脚踹飞篮球，“那是太阳晒的！”
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砸中了教导主任的光头。
“……”